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你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活下来,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如果宁渊不是仙帝呢?如果他们真的只是长得相似呢?那宁渊就会彻彻底底死掉。对不起。宁渊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他不会不告诉云曜。臭耗子!嗯,我是最臭的耗子。自以为是的蠢老鼠!嗯,我最自以为是,最蠢了。不想理你了。顺从的宁渊反驳: 这不行。扑哧!云曜终于笑开了。见勉强哄住了人,宁渊用额头蹭着虎脑袋: 曜大人原谅我了吗?云曜哼了声。既然这样。宁渊很是厚颜无耻: 曜大人可以把骨镯还给我了吗?什么还给你,本来就是我的。可是曜大人已经送给了我。宁渊耍无赖。小心眼的云曜立马揪住不放: 你不是不要吗?没有不要,只是怕不小心弄坏了。宁渊软磨硬泡,好歹从云曜那里磨回了那块骨镯。既然你这么求着我,那就给你吧,反正没用了。云曜扬起下巴,施舍般道。对,是我赖着曜大人求来的。宁渊揉了把虎脑袋: 作为报答,我带曜大人去见位故人可好?故人?云曜愣了下: 是绿树精他们吗?宁渊抱着云曜笑而不语。推开内室,光线昏暗的竹屋内摆放简洁,唯有正中心的桌案上放着一个古朴的铜鼎。在云曜茫然之际,宁渊将他放在地上,对铜鼎道: 出来吧。谁?宁渊在对谁说话?一道几近透明,似轻烟的残魂从铜鼎中飘出来。
宁渊轻轻推了下不知所措的虎崽子,始终还没明白情况的云曜顺着力度往前踱了几步。残魂落地,轻烟缓缓垒成个佝偻人形,双腿习惯地弯下,和地面的毛团子齐平。透明白胡在空中无风自动,沧桑慈祥的双眼弯起,眼尾布满温和的褶皱。曜大人,好久不见了。苍老的声音响起。云曜呼吸骤然停滞。是故人。不仅是故人更是时隔了五万多年的故人。云曜第一眼竟是无措地回头看向宁渊,见宁渊冲他点头,好似才确认这真的不是幻觉。老和尚?老和尚笑得更开心了: 曜大人平安归来,真好。云曜走上前,他嗅到老和尚的气息,是一缕很弱很弱的神魂。虎崽子局促地坐在地上,爪子无意识收缩。好几息后,在老和尚始终和蔼注视下,彷佛才鼓足了勇气伸爪去碰老和尚的衣角,蹲着身的老和尚熟稔地去接住虎崽子的爪子。爪子穿过骨瘦如柴的手掌。老和尚没有失落,第一次无礼地隔空揉着云曜脑袋: 看见曜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威武,我就放心了。云曜嘴巴一扁: 对不起。老和尚微愣,随后笑道: 曜大人缘何要说对不起?云曜闷声闷气的: 远山寺过得很不好,还有明远,他自废了修为并在体内打下无数拘魂阵,活得如行尸走肉,不人不鬼。明清也把事情全揽在身上,欲要再振兴远山寺。远山寺是因为我才被群起围攻,明远也是因为我才自伤其身。连你你也是因为我,所以才变成这样的。老和尚没有打断云曜,只是安静地听着云曜说话。在云曜说完后,老和尚只道: 因缘和合,缘起时起,缘尽还无。曜大人从未对不起我,对不起明远,对不起明清,更没有对不起远山寺。掌心不舍地从虎头上挪开: 还能再见到曜大人,我心愿已了。明净说着,看向守在云曜身后的宁渊: 多谢仙帝。你要去哪儿?!发现老和尚本就透明的神魂再次变淡,云曜着急地想抓住老和尚。宁渊抱起试图想留住老和尚的云曜,轻抚着云曜脊背,道: 他的神魂在强行借助天道破开修真界和仙界屏障时,就已经弱到几乎没有,能留到现在全凭执念和养魂鼎。如今他看见曜大人平安无事,执念已消,自是离去。宁渊叹了声气,指腹擦过云曜润湿的眼角: 想来明净大师不愿看见曜大人伤心的,我们不哭。云曜吸了吸鼻子,透过模糊视线中,他看见老和尚担忧的目光。他连忙抱住宁渊的手指,狠狠地擦干泪水。你爱走就走,我才不会想你。云曜撇开头,眸子始终盯着那边。老和尚笑弯了眼,目光从云曜身上移开后,又感恩地看了眼宁渊,最后彻底消散。欣喜还没来得及蔓延就全变成了失落,脊背塌了下去,连虎须都无精打采的。曜大人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云曜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