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归顺了万兽宗的妖修们,瞧见兽尊本该有所依仗,可现在他们面对兽尊竟然怕得更厉害。冷汗一滴滴往下掉,有些合体初期的妖修和人修已经承受不住怒意和自己心里的恐慌,四肢瘫软在地,浑身使不上力气。兽尊为什么不说话?是觉得他们抢兽丹,弄脏了兽丹吗?!难道他们还有哪些地方冒犯了兽尊?还是兽尊嫌他们脏了他的眼?或者他们跪的姿势不够恭敬好看?!他们当初就不该手贱,兽尊你想到兽丹就说啊!他们一定双手奉上!每个人心思百转千回,越想越害怕,但无一人胆敢抬头一窥神颜。至于为什么云曜没说话,当然是因为他要感知宁渊在他臂上写的字啊。——曜大人。嗯,在呢。——你这样子当真威武极了。噫!一句终了,云曜乐了。果然是被他雄壮威武的圣姿惊呆!连传音都不好意思,还这么火急火燎用爪子在他臂上写字。还写得这么诚恳!原本还想吓吓下面那群蠢货,结果被宁渊这么一句哄得心花怒放的云曜,顶在众人头上的怒意一下消散,那种彷佛随时都会有天雷劈下来的感觉终于消失。绷紧到发疼的骨骼有了丝喘息余地。姚越反倒来了劲,以为兽尊有了顾及,气极了的他半撑起身子,怒目对上云曜: “抢走兽丹,夺走妖筋。兽尊,尊称你一声兽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尊,忘了自己不过是个畜牲了吗?!”?!疯了吗?!犯病了吗?!这蠢货东西被皇尊宠的脑袋都没有了是吧?!这是兽尊!神兽!蕴含天道的神兽!刚才的威压全都忘了吗?!畜牲?!姚越是真的敢骂啊!神兽都是畜牲,那他们算什么东西?狗屎吗?!有没有人堵住这蠢货的嘴啊!只是动一下怒,天都要塌下来,等会儿兽尊真的发起火来,谁能负这个责?!众人心里直骂到姚越祖宗十八代,恨不得掐烂这蠢货的臭嘴。云曜眼尾一动,目光再次落到姚越身上。对于自己被辱骂的事,真正身份矜贵的神兽,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痛痒的贬低。彷佛看杂草的眼神再次狠狠刺伤姚越自尊。姚越踉踉跄跄直起身子: “若没有我师父,你和你的狗屁万兽宗还不知道在哪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配吗?这兽丹是我师父允给我的,你想要,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这一刻,秘境内原本晴朗的蓝天,凭空而来的乌云积聚。别说了!别说了!勉强才缓和一点,结果这次头顶聚起更恐怖,将落未落的天雷!妖修们真的快吓厥过去。云曜眼中被宁渊哄出来的笑意消散,他可以陪他们玩玩,总归打发时间,毕竟看他们这些秘境外威风的不得了,如今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挺好玩。但是……云曜眼睑微垂,把玩着兽丹的手指停下,黑眸渐敛: “本尊倒是不小心忘了,没记错的话,你的师父是谢云璟。”“你哪儿来的胆子直呼师父尊名?”姚越指着云曜呵斥,他亲眼见过兽尊在师父面前卑躬屈膝的下贱模样,被师父抱在怀里亵玩,像个低贱的男宠。“你能有今日成就,全靠我师父扶持!”“本尊的今日全靠谢云璟?”轰!“啊啊啊啊啊啊!天雷!”话音方落,天边惊雷骤响,伴随着妖修们害怕的尖叫声,密雷轰然降下。天雷!是天雷!
还是蕴含了无尽天道的天雷!“你这话说的当真极对。”黑眸中金色暗敛。灵掌轰然击中姚越,人未落地,被一脚狠狠摁着脑袋踩到地上。雷声不休,周遭俨然成了一片雷海。其中的天道威压,连晋升渡劫的雷劫都没有这么恐怖!白袍轻抚玉足,脚踝细白,匀称骨感。云曜单膝微曲,居高临下看着姚越: “本尊今日确实拜谢云璟所赐。”“畜牲,畜牲!滚开!你在做什么?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明日我必要师父叫你一步一步跪上殿堂,对我求饶。”从未受过这样屈辱的姚越不停放出狠话。惊雷如骤雨急下。云曜神色未变,但惊雷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次真的有不少修为较低的妖修活活晕过去了。被天道之威生生逼晕过去的!它奶奶的,你可别说话了!长石宗长老和熊宗长老还有一众妖修恨不得割掉姚越的舌头。似是嫌这破雷声太吵,云曜随手一挥,方才还昏天黑地的秘境再次放出新光,所有雷云不甘不愿散开。妖修和人修这才得以喘息,虚弱地跌坐在地,还没彻底松口气,就听见那清越的嗓音随意道。“谢云璟,这个狗东西用着虫窝,倒是养出来一堆臭虫。”谢云璟?狗东西?臭虫?不论人修还是妖修,双耳嗡鸣,一瞬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前面姚越说的话很难听,可事实如此。他们知道万兽宗怎么起来的,知道谢云璟在背后扶持万兽宗。他们也亲眼见过,不论大小聚会,纵然兽尊和皇尊没有过多接触,可兽尊每次见了皇尊还需行礼。高低贵贱,一眼便知。不怪有些妖修或人修,对这位兽尊心中颇瞧不上。可现在,他们听见了什么?!兽尊骂皇尊是狗东西!骂皇朝是虫窝,骂皇尊手下的人全是臭虫。这,这这这,这是可以骂的吗?!白岚心中一凝,好的,这下他真的确定眼前这位不是兽尊了。他低头不禁笑起,果然是父亲口中的尊贵无比神尊,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兽尊该有的样子!云曜单手化剑: “听说你是狗东西最宠爱的弟子?”“是——啊!”哀嚎穿破云霄,所有人身躯一颤。他们悄悄抬头看去,瞳孔骤缩,只见满地鲜血,一条胳膊齐齐斩断刚好落到不远处。姚越的胳膊,被兽尊齐肩砍断了?!要知道上次郑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