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没想到,歹人没等来,来的却是他以为的翩翩佳公子。楚矜被扭送县衙,狼狈不堪之际,才掏出腰中令牌,亮出自己庆王爷的身份来。之后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命人送赔礼上门,皆被江府仆从丢了出来。楚矜羞愧难当,不知自己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拖着满身伤痕黯然离开了陵城。之后数年,他照旧流连花丛,酒意酣醉、午夜梦回时,常常会想起江意卿神采飞扬的模样,她生得妩媚动人,唯独对他冷淡又厌恶。他不知缘由,却念念不忘,甚至在寻欢作乐时,会下意识地寻找与她有相似之处的女子。他如着了魔般,较之从前更为放荡,走遍大江南北,拥有佳丽无数,却始终找不到如江意卿那般叫他难以忘怀的人。“陵城老妪”仍在书写传奇,市面上涌出其他许多如她一般的女书人。不知是不是嫔妃们吹了枕边风,今上在年初颁旨:女子亦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此旨一出,满朝哗然,争论檄文不休。殿试之后,大周朝出了 番外二
在明月与江年安成亲第五年时, 江家二老方得知外孙已于三年前服下了绝子药。外祖母倒是早看出些端倪,并不怎么激动,外祖父险些背过气去, 江年安好一阵安抚方缓过来。事已至此, 得知无法挽救,外祖父气愤几日后,也只得丢开手去。江年安催不得了,他便将心思放在江晴雪身上。这丫头如今也早已到了适婚年纪, 却迟迟不愿嫁人, 前两年被逼得急了, 竟孤身一人云游四海去了!外祖母担忧不已, 埋怨了老伴儿一通,好容易等到外孙女儿安然无恙地归来,两人再不敢逼她嫁人。安分过了两年多, 如今又开始请媒婆为她说亲、相看。江晴雪心烦至极,躲到明月房里唉声叹气。明月笑道:“你若是不情愿,就不嫁人,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江晴雪皱眉托腮:“外祖父他难道不知这个道理?他就是老顽固,总以为女子只有嫁人生子方算正常, 跟他老人家是讲不通的。”已经三岁的阿沅抱上姨母的腿, 奶声奶气:“姨姨,你说坏(外)曾祖父的坏话!”她说话时口齿有几分不清,每每将“外”叫成“坏”,引得众人发笑。阿沅见状便不乐意了,绷着小脸, 扭过头生气不语。众人又忙故作严肃,迭声哄她, 见她又转为笑脸,这才放下心来,之后再听她叫不清时便都强忍笑意。江晴雪轻轻捏了捏她白嫩柔软的面颊,笑道:“好啊你去告状吧,那以后我就不给你带好吃好玩的了。”阿沅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摆手儿:“姨姨我不说,阿沅还要桂花糕、冰糖葫芦、泥人娃娃……”明月忍不住笑:“怎么,你在跟你姨母列采买单子呢?”阿沅不明所以,见娘亲和姨母都在笑,她便也弯着一双桃花眼,跟着笑起来。年关将近,江年安与明月皆十分忙碌。自打阿沅大一些后,两人便共同打理铺子,生意越做越大,难免便多了许多酒局应酬。众人皆知江家少当家爱妻如命,因此在酒宴上没人敢给明月灌酒,她不过是略用些饭菜,闲谈一会子罢了。江年安那边虽常常吃酒,但从未找过莺莺燕燕来陪坐,十分自爱自洁。偶尔两人会在同一家酒楼遇见,相视一笑后各自忙碌。散场之后,众人醉眼乜斜间,看到江家少当家为妻子系上披风,两人携手低语,一同上了马车。到了年底,酬谢应酬越发多了,两人起初还能应付,后来实在太多,便假托身子抱恙,在府中躲得清闲。阿沅年纪尚幼,与他们同宿一室,两床之间隔了道软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