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唇角的笑意僵住,一时间有些不敢看旁边的人。帘后伺候的小丫头抿唇偷笑,被大一些的丫鬟无声呵止,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间。尽管磨磨蹭蹭许久,但明月还是经不住江年安的三催四请,心跳怦怦地躺到了他旁边。江年安毫不客气,径直与她钻入了同个被窝,长臂一伸,将她抱了个满怀。屋里烧着地龙与火盆,但明月向来惧寒,冬日里常年手脚冰凉。此时不过方洗罢澡,可丝丝寒意已从足底蔓延开来,少年暖烘烘的身体贴过来时,她登时身上一暖,蜷缩着的足尖也缓缓放松下来。“姐姐的脚冰冰的。”少年腿长手长,将明月几乎包在怀中,“不过我的脚很热,我给姐姐暖暖。”说着,他便用脚掌包住她的双足,微凉触上暖热,明月不禁低声喟叹。见姐姐喜欢,江年安越发欢喜,将她的手拢在掌心,见烛光摇晃下,姐姐白皙的耳垂渐渐发红,像是一块上好的通透赤玉。他看得微微呆住,情不自禁地靠近,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了它。 教导耳垂一阵温热, 少年的呼吸吹拂在颈后,引起些微酥麻颤栗,明月心跳得厉害, 忙出声制止:“别……咱们还是、熄灯睡觉罢。”江年安含混不清地回答:“好, 都听姐姐的。”吹熄灯烛后,室内陡然暗了下来,看不清他的神情后,明月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分, 可身后紧拥着他的少年却很不安分。修长手指把玩着她的指尖, 像是在玩什么稀奇珍宝。他方才只是好奇地舔了舔她的耳垂, 如小狗儿一般, 很快便松开,此时气息微沉,无比专注地摩挲着掌心的纤指。“姐姐掌心似乎有一点薄茧。”江年安的声音有几分低落, “以后家里有什么重活儿交给我来做,姐姐不要这么劳累辛苦,我很舍不得。”明月微微怔愣,这话不太像是六岁孩童会说的,难不成他想起来什么了?“年安可是想到什么了?”“嗯, 姐姐之前为了救我, 给了冷雄那些人十两银子,掏空了家底。”江年安下巴紧贴在她颈后,面颊蹭着她的乌发,声音微微哽咽,“姐姐放心, 我会快点长大,保护你不再叫人欺负。”他说得情真意切又饱含委屈, 听得明月心里一阵发酸,好气又好笑,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只见昏暗夜色中,少年眼里似是泛着泪光,微微闪烁。明月心尖一颤,手指已先一步抚上了他的眼睛,“你别担心,那笔银子他后来不是又还给我们了吗?姐姐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好。”江年安依恋地蹭着她的掌心,“真的吗?姐姐不要骗我。”“我怎么会骗你呢?”明月温柔笑道,杏眸盈盈,“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相依为命的么?”
江年安眨了眨眼,唇边扬起笑来,展臂将明月一把抱住,欢欣道:“嗯!姐姐,我们月底成亲,我要准备什么吗?”“不必,府里其他人都已备好。”算算行程,过两日,想必小山也该到陵城了。江年安语气格外认真:“可是,我听二柱说,成亲当晚新郎官是要洞房的,我不知道怎么洞,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明月有些招架不住,不知他怎么突然又想到了这茬,她抿了抿唇,“赶明儿我请管家跟你细说。”教导他如何洞房,这话她委实张不开口。可江年安却不乐意,“不要,我就要听姐姐说。”热意又渐渐上脸,明月暗自叹气,想着先糊弄他一下算了。“洞房很简单的,到时候你就像这样——”明月边说边捧起他的脸,唇瓣贴在他薄唇上迅速亲了一口,“亲一下就可以了。”江年安有些呆住,迟疑地问:“嗯?就这样?”“就这样。”“可是,小娃娃是从哪儿塞进去的呢?”明月惊到险些咳出声,“什么?”江年安一本正经地问:“姐姐难道不知道?洞房之后,新娘子肚子里就会有小娃娃啦!难不成这娃娃是从嘴巴里塞进去的吗?”说着,他抬起明月的下巴,手指轻微使力,一双亮晶晶的黑眸盯着她的唇瓣舌尖,神情认真。“这里只有一截红嫩嫩的小舌头,没有小娃娃诶。”明月面色通红,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抵在胸前。“姐姐,你的舌头看起来很好吃,我能不能尝一尝?”明月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怎么可以用如此纯情的语气,说出这么让人羞耻的话!“姐姐?”江年安开始低声撒娇,手指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若有似无地拂过寝衣时,明月呼吸一紧,连忙道:“好,让你尝。”可少年却满眼期待地望着她。明月耳根微热,主动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少年的薄唇微凉,贴上去柔软舒服,明月慢吞吞地蹭了一会儿,在他明显着急、抱她越发紧时,探出舌尖舔开了唇缝。小舌如一尾游鱼钻了进去,试探地轻触、勾挑,在他呼吸渐重时,裹住舌尖重重一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