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面色微红,轻声“嗯”了声,就听头顶传来一声低笑,眼前一暗,唇被人含住了。……马车出了城,行驶在一条颠簸的小道上。明月细喘着伏在他肩上,脸颊绯红,唇瓣水润异常。江年安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的眸色更暗了些,目光炽热得惊人。“你……”明月小声惊呼,似是被灼到了。江年安嗓音哑得厉害,蹭着她细白的脖颈,“姐姐帮帮我……”“……”明月捻了捻指尖,正欲动,就听少年沙哑地开口:“换种方式好不好?” 不喜行至一片树林时, 车夫停下歇息。江晴雪从马车上跳下,伸了个懒腰,见表哥那辆马车毫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 才看到江年安掀起车帘下来。“明月姐姐呢?她不下来活动活动身子?”坐了大半天车,腿都发麻了。“先前小憩了一会儿,她正重新梳发。”“哦。”林子不远处有一片湖,湖水清澈, 江晴雪便捡起小石子丢着玩。身后传来低语声, 她回转过身, 便看到表哥正扶着明月的手腕, 温声说着什么。说来也怪,明明天气寒冷,明月姐姐的脸却微微发红, 像是很热似的。“姐姐要过来打水漂吗?”明月抬起头走了过来,离近了些,江晴雪才发现她不只是重新梳了头发,腰间的带子也重新系过,与上车前的样式不太一样。又见表哥唇边噙着浅笑, 像足了偷了腥的猫儿, 她心里蓦地闪过什么,不禁面上一热,忙拉着明月的手一道去丢石子。歇息片刻后继续赶路,傍晚时分,几人来到一家客栈打尖儿。要了两间房, 明月与江晴雪一间,江年安眼中闪过一瞬的幽怨, 很快掩饰过去。夜里躺在床上时,江晴雪小声问:“明月姐姐,你与我表哥……已经……”明月红着脸否认:“没有的事!你、你别多想。”江晴雪倒很坦然,“这种事对咱们女子也很重要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成亲是终身大事,万一表哥身子有问题,岂不是害苦了姐姐一辈子?”黑暗中,明月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他、他身子挺好的。”不只是好,甚至、有点异于常人了。
似乎与那些话本子里描述的,颇为相似。江晴雪笑得很贼,“那这么说,姐姐至少是验过货的咯?”“……”明月吞了吞口水,耳根滚烫,“算、算是吧。”无论是在他膝上坐着,还是他将自己抱起,难免会触及,如此之物,很难教人忽略。面颊忽地探来两根细嫩手指,江晴雪笑道:“姐姐的脸好热呀,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脸上一阵热气上涌,明月捉住她的手指塞进被子,“睡觉!明儿还要赶路呢!”江晴雪嬉笑着闹了她一会儿子,两人方睡下。一墙之隔,江年安听到两人的笑声,不禁也弯了弯唇角。之后几日走走停停,遇到什么热闹新鲜的,三人便下车游玩一番,如此一来,抵达陵城时已是十日之后。陵城地处江南,冬日没那么寒冷,城里尚有绿树成荫。离江宅越近时,明月便越发紧张,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江年安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姐姐别怕,万事有我。”明月抬头对上他那双漆黑明澈的眼睛,心头的慌乱渐渐平息下来,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应了。动身之前,江年安便写了书信回来,因此一进城门,便有江府的管家仆从在候着。见到少爷、小姐后,管家忙行礼,命人将行礼包袱接过,扶着他们上了江宅的马车。江家在陵城算是富庶的大户,马车装饰得富丽堂皇,颇为宽敞舒适,明月这才对年安外祖家有了一点真切的认识。马车停在一座朱门大宅前,甫一掀起帘子,明月便看到一双威武神气的石狮子分立两侧。门口立着许多小厮、丫鬟、婆子,在江晴雪与江年安下车后,齐声道:“奴婢/奴才见过少爷、小姐。”声音格外整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做派。明月手心微微出汗,下意识地去看江年安,就见他气定神闲地朝她伸出手,牵过她朝宅子走去。一路上,明月不敢乱看,只觉脚下的路颇为漫长,不知穿过了几道门,绕过一道游廊后,她看见不远处立着的一对老夫妇。老人皆身穿锦绣衣裳,雍容华贵,正凝望着他们。明月心里突突跳了两下,与江年安来到了他外祖父面前。“孙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叫二老久等了。”江年安牵着明月的手不放,行罢礼后,笑吟吟道:“这位就是我跟您二老提过的池明月,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姐姐,也是我的心上人。”明月面色微红,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外祖父神色淡淡:“池姑娘,多谢你救我外孙。”外祖母则热情许多,拉起明月的手,细细端详后,笑着点了点头:“生得真是俊俏,配安儿倒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