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他将一切......都说出来了......那根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他也不是很确定......但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让一切都摊在阳光下,让宋于卿可以停止对他的猜忌—
虽然,可能已经从猜忌,变成了怨恨。
宋于卿俊美的脸孔变得毫无血色,他瞪着面无表情的凌鹰,良久良久......然后,喷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原来.....原来这才是真相!!!所以我还得感谢你!!把帮主之位施捨给我!!啊!!是这样吗!!?搞了半天,我才应该叫你一声帮主!帮主!需要我侍候您穿鞋吗?还是我帮您泡杯茶?」他歇斯底里地狂笑,模样癲狂,绝美的面容竟显得有些吓人的凄厉。
凌鹰闭了闭眼,感受到了眼眶的酸涩。「于卿,别这样。」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搞砸了.......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一直让他重视的人为他受累......明明想要守护于卿,结果反而成了那个伤他最深的刽子手。
到底该怎么作啊?不明白.......
宋于卿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眼眸变得很冷,语调也充满讥誚:「你真行啊!凌鹰!你是怎么让每个男人都迷上你的,嗯?」他一步一步走向那神态萧索的男子,用一种咄咄逼人的步伐。「还是就像你把那『医生』迷得团团转一样,你也对我爸张开双腿,让他寧可把帮主之位传给你,也不传给我这个他亲生的......」
『啪』的一声,凌鹰抬起手,用力赏了宋于卿一巴掌。他浑身发抖,不知是惊,还是怒。
「不、准......」他一字一句都从齿缝中挤出。「污、辱、帮、主。」
宋于卿如何误解他都不至于让他动怒,但是污衊他与宋玄之间的关係,他听不下去,也无法忍受!!
宋于卿被他打歪了脸,维持着姿势,一时半刻间没有任何动静;凌鹰则是再也待不下去,大跨步地走出房门,反手甩上了门—
『砰!』的一声,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份羈绊,也在这一声巨响中,彻底的决裂。
晚上火热美妙的性爱之后,心满意足地早起,在健身房作足了有氧训练和重训,大汗淋漓之下再冲个澡......啊……人生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瑕从健身房中的淋浴间走出,头发还是半湿的,全身上下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肌理分明的线条毫不吝惜地展露,桃花眼眸微微瞇起,脸上是一种全然愉悦的表情。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得有些不寻常,过往老是频频发作的偏头痛也不復见,每晚『剧烈运动』之后,搂着他的新床伴,总是能够无梦地一夜到天亮—只可惜,不管多么疲累,他又是如何刻意折腾对方,小鹰鹰总是会克尽职责地在凌晨时分醒来,回到他自己的卧房去。
当然小鹰鹰无非就是怕惹得他那少爷侧目—不过呢,搞不好,他每晚跟自己的情事,早就已经纸包不住火了......就只有那憨直的呆子会以为只要在少爷起床前回去,就能粉饰太平。
啊……不过呢......他这种憨直,也是自己喜欢的......就算被那少爷发现了又如何?总之自己一定要留下这人......不管用什么手段!
瑕微微皱起眉,有些被自己异常的佔有慾吓着,同一时间,腕錶发出轻柔的嗶嗶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长指在錶面轻点了下,顺便探手拿过一旁的矿泉水,旋开瓶盖喝了起来。
自手腕处开始传来鬼哭神号:「护法———!!为啥我得要查青帮帮主的死因啊!这与冥门根本没有关係啊!!人家想回去找小鹰啊!」绑着两颗包包头的瑜哭丧着脸,出现在錶面上。
瑕连一眼也懒得瞥去,只淡淡地道:「听说在现场,掉落了一把有冥门金蛇刻印的手枪,是哪个不长眼的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栽赃方式,难道不需调查吗?你莫非是质疑我的命令?」
他的嗓音虽是淡然,但背后的威吓却是不言而喻。瑜摸了摸鼻子,即使心中的脏话满至头顶,现在也不能承认。只得嘟嚷着道:「护法的命令当然没错,可是...可是......最近护法已经把冥主交办给您的任务都丢给我,现在连这个也要......分明就是有私心......」最后几个字,他含在口里,显得模糊不清。
好狡猾呀!自己想跟小鹰卿卿我我,就派他这个替死鬼去出任务,明明他也想跟小鹰多培养感情啊!!他们那些个青帮堂主,看起来没一个好东西,小鹰一个人面对他们,该有多危险啊!!护法分明就是不希望旁人与小鹰走得太近!!好小鼻子小眼睛啊!!
瑜在心中暗咒。瑕则是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刚没听清楚。」
「没什么!」瑜很快地否认。「那护法,我把这调查完,就可以回去了吧!」他在那头,尽全力用最楚楚可怜的表情望着瑕。后者神色未变,答道:
「不,最近还有个警枪失窃案,你也顺道查一查。」
「什么!?护法!你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