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高中地狱叁年,大学四年任逍遥。张玫玫经过高考的生不如死,待进了大学自然就放飞自我的,虽不至于科科被挂,也是在被挂的边缘了。偏大清早地还得同李娜出去,按李娜的意思就得为将来出社会而奋斗了,相比于李娜各种证都考了一圈,张玫玫这个读法学的半个证儿都没有,连着李娜都为着她担忧。
“哎,你这样儿可怎么是好呢?”李娜是真为她担忧,两个打小的老交情,小时两家住隔壁,高中时学两个人同个学校,大学呢,又是这么凑巧呢,还是同个学校,“还是考个证儿吧,就算不当律师,有个证儿,考个公务员不也挺好吗?”
张玫玫脑袋里有些点懵,“这不还有一年嘛,我犯不着这么早去考吧?”
说着她的脑袋就叫李娜给点了下,“糊涂,还一年?哪来的时间,怎么着你明年上半年还想在学校里待着?别人都该实习的就实习去了,考公务员的考公务员去了,再不济还有些要继承家业的,也就你没还没个成算。”
被这么一说,张玫玫到生出几分危机感来,眼睛不由得微眯了起来,跟着就叹起气来,“要不我也考个证儿?到时看看能不能去检察院还是法院去?再不济挤司法局,或者司法所也成呀。”
“对,”李娜大力拍拍她的肩膀,“总算是想开了,晚上少玩游戏,别再通宵了,无非就是在里面打打杀杀的,你还有什么个的?等你有了稳定的工作,再玩游戏也不迟。”
张玫想想也是,又为着证儿发愁,她念的是法学,考的自然就是司法考试,这个证儿的难度她是清楚的,就凭着她每年低分过的成绩,要一次性就过了司考,那大家都得掉下巴——可她还真得考,以前就是个想法,现在就成了个模糊的概念,得考呀,就跟拼高考一样,好歹叫她考上了这所大学。法学院在这学校里到不是十分出名,可校名出名。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这么说的,她也为着这事儿犯愁。
“那我也应该待在学校里啃书才是,怎么你就拉我出来了?”这才么张玫玫的困感,不止如此,还被拉着化了个妆,跑这郊外的寺庙来了,还看着李娜从包包里拿出来两件黑色的长衫来,“防晒呀?”
李娜白她一眼,“好歹你也玩游戏这么多年,里面也有些大佬吧,怎么就跟没见过世面的?”说着话,她把包递给张玫玫,黑长衫也给了她一件,就往自个儿身上把另一件穿上了,不止穿上了还在张玫玫跟前转了个圈,“怎么样,有那味儿吗?”
张玫玫还看不明白,将李娜打量了一下,今儿李娜里面可穿着紧身的黑色连衣裙,明明艳光四射的大美人偏又披着件黑扑扑的袍子,袍子也不够长,将两条纤细的白皙腿儿露出来,脚上还踩着个细高跟儿,张玫玫本身是个实用主义者,偏皱起了眉头,手指指山上,“你穿这个能上去?”
李娜又白她一眼,“还走上去,不有索道?赶紧的也把那个披上,我特意给你买的。”
张玫玫看看那灰扑扑的袍子,心里就奇怪坏了,“不就防晒衣嘛。”
李娜这会不拿白眼瞧她了,还给她好心解释起来了,“哪里是什么防晒衣的,叫你成天玩游戏,跟个木呆瓜似的,这叫……”话到嘴边,她也卡住了,对上张玫玫满眼期待的眼神,她就随便一说,“就那个袍子你晓得的吧,居士穿的海青,现在就流行这味儿,我上回还是找张薇薇买的,就是我们学校那风云人物,听说呀她傍上大款了,不是,是大款他爸。”
张玫玫是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见天儿的乐趣就是游戏里的打打杀杀,什么张薇薇的,也就有个模糊的印象,“大款他爸,那不得有好几十岁了?”
“得,这年头,谁看得上二代目呀,就得找一代目,”李娜给她洗脑,她这个人呀就是仗义,有好事不忘带着发小,“你管他年纪大不在的,这不有钱嘛,这年头上谁不盼着自个是先富起来的人?他们富了就带动我们也富一下,这不是共富嘛?”
张玫玫听得差点岔气了,“有你这么理解的吗?”
“先富后富再共富,”李娜讲起来就着魔一样,朝着山顶上的寺庙拜了拜,一副虔诚的样子,“菩萨菩萨,待我富了就给您塑金身。哎,你跟着我一起呀,姐妹,咱们得一起富,总不能我富了,还得我接济你吧,我可不想有什么穷朋友。”
她们俩自小就认识,就都知道各自的家庭,普通工薪家庭,饿不死,也撑不死,想再往上也不太可能,日子过得算是安逸——但同张玫玫胸无大志不一样,李娜这个人胸有大志,从她灰扑扑的袍子都掩不住的波澜壮阔就可以看出来这点。
她也跟着李娜假模假式地拜拜,也不是很信,反正拜佛也是中国人少不了的传统。
入了佛地,别人都一脸虔诚地往上走,就李娜呢,踩着细高跟儿,根本不能走,那么个一百零八个台阶走个叁回的,别说她李娜踩着细高跟了,就是张玫玫这样儿穿着双朴实无华的帆布鞋出来的也是吃不消的,一来她有点畏高,二来她死宅,所以也就跟着李娜享受了一回了。
钱是李娜付的,她要抢着付,张玫玫这点机灵劲也是有的,别人抢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