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巷靠近南城门,此处居住的大多都是一些清苦人家,或是一些在码头上谋生的船手挑夫。因此也格外的受城内众多流浪汉的青睐。
此处人多眼杂,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日已西斜,天色渐暗。
武举巷最里面的一处小院。
沉昱看着贾福吩咐道:“天黑之后,你便先行带大家离开,最近城内的局势不好,咱们还是要先暂避风头才是。”
“我们都走了,那你呢?”
他们悉心谋划了这么久,从北地一直追到京城,刺杀戎人使臣破坏大周跟北戎和谈的计划却还是失败了。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北戎额日提的身体会出问题,欲挑起两国战争的计划只怕要就此搁置了。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他们也确实不适合在京城活动了,避出去才是明智之举。
贾福对这个决定没有意见,可是他呢?
沉昱早想好了,见他问来便道:“我明日先去跟时叔说一声,此处毕竟是他提供的,走前总要跟他说一声才是。”
他怕是并不太想见你!
贾福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道:“也好,是应该去说一声。”
沉昱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并未说话,就在贾福准备下去安排人撤离的时候,忽听他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贾福往外走的脚步顿住,随后转身不确定问道:“你真的决定要去找他?”
“自然,不然我为何让你去查他的行踪。”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总要知道,该谁背负的就要谁来背负。总不能什么都指望着他一个吧!
他又不是神,为什么要替别人背负那些本不该属于他背负的东西。
贾福闻言顿时有些犹豫,“这,老王爷走时并未……”
沉昱闻言却笑了,淡淡道:“你若真这般念着老王爷,我不介意送你去老王爷面前尽忠!”
贾福立时被他语气的淡漠吓得浑身一震,连道不敢,随即老实回道:“昨日已有消息传来,他先前应该是去了泽州,近日多半就会回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贾福应声,随即转身退下。
……
江黎带着彩云在医馆前下了马车,小伙计一人正在前面忙个不停。
得知师傅在后院,江黎丢下彩云在前面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帮着忙一下,她自己却径直走了进去。
药房只有半夏一人在,不知忙些什么。见她过来见礼,江黎也没过去,只略点了下头便转而去寻师傅。
正厅里,听了动静的何老已迎了出来。
江黎正要进去,却见师傅站在门口并无进去的意思,便随意问道:“师傅今日没出诊?”
何老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你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过来了?”
韩迟先前曾说要拜访师傅,但江黎那时还以为他不过是随意说说。不想,今日上午他竟又提了这事儿,江黎不敢私自应下,便说要先问问师傅。
韩迟便道这自是应当。
是以,江黎下午便来医馆寻师傅了。
来得是有些突然,可她怎么觉得师傅有些不对劲儿呢?
“是有点事儿,就是韩家老大韩迟,师傅您知道吧?”嘴里说着话,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内堂,眼睛在那冒着热气的两杯热茶上略停顿一下,随即了然。
看来师傅方才应该是在会客。
韩迟他自然知晓,何老也听她说过不止一次了,“他怎么了?”
何老依旧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让江黎进去的意思。
嗯,还是个自己不方便见的客人。
江黎心里这般想着,嘴里便道:“大兄他今日跟我说想来拜访您,却又怕突然造访会有所冒犯,便让我先来询问一下您的意思。当然,若师傅您不想见,也没事,我直接去跟他说就成。”
她心里其实知道,师傅并不太愿意见韩家人,先前在北地时她就有所察觉,他对韩逸总有些淡淡的疏离。这也是她为何一开始选择瞒着师傅的原因。
此刻韩迟忽然说要来拜访,虽不知他要说什么,但她当然是要以师傅的意愿为准。
不过见上一面而已,他也没什么不见的理由,略思索了一下便道:“无碍,端午过后你再带他过来便好,这几日为师有些忙!”
“那好,我回头就跟他说。”
事情说完,两人依旧站在门口,江黎虽然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但见师傅这个情形,只怕不能由着她八卦下去,便也歇了这个心思。
“师傅,那你忙,我去药房看看。”江黎说完见师傅点头,便转身去了药房。
何老见她进了药房,转身关了正堂的门,然后去了前面铺子出诊。
江黎是来药房寻两味药材的,见半夏正在一边忙着,也是好奇便瞟了两眼。却见她正在制作一些常用的药丸,江黎感到不可思议,她才来几天,怎么这就学会了?
“你先前学过医术?”心下好奇,嘴上便问了出来。
半夏连忙回道:“回女郎的话,奴出身暗卫,有时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