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先前听他报的名字还以为是个什么园子,却不想此刻他竟是进了一间酒楼。
所以,他今日特意寻到医馆就是为了告诉自己那宅子跟韩麒有关的事?
江黎先前以为那宅子是韩麒用来做什么坏事的,如今看来倒有些不确定了。
至于那王十郎,她脑子里似乎都没这人的样子,此刻回想起来,隐约也只记得一双叁角眼……江黎虽不熟悉,却也不敢就断言跟自己没有关系。
酒楼二楼,有两人立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马车下来的白衣少年。
“确定不用过去打个招呼吗?”
“你何时学得这么多话了!”话落,他便转身出了房间,另外一人很快自后面跟了上来。
文思齐带着车夫上楼,迎面碰到两人正好下楼。
两下里遇见,他见对方没有让步的意思,耸耸肩往后退了一步。
下楼的领头男子的脸看着很是平凡,却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只是那双眼一直冷冷的目视着前方,并未多看别处一眼。倒是他后面的那位看着文思齐微微点了下头。
四人擦肩而过,文思齐脚步略顿,然后抬脚踏上了楼梯。进了预先定好的房间,文思齐才道:“刚刚那人……”
“身手不错,但他身上应该带了伤!”面生的车夫,也就是董成客观的陈述了一下事实。
“我问你这个了吗?”文思齐收起脸上正经的神色,“我是说他眼睛生的好看,样子也还过得去,便是有那有特殊癖好的也应该看上他那样的才是!”
“郎君不必妄自菲薄,您其实也不差。”
文思齐正因先前江黎说的这个膈应着,闻言一个杯子便飞了出去,“滚!”
酒楼外面,刚刚停了马车的地方,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下楼的两人原地站了片刻。
先前领头的那位男子便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位老朋友。”话落也不管身后那人,便径直走了。
“是。”
医馆里。
何老下午歇了一个多时辰,想着近来丹药的需求渐渐加大,这会儿也睡不着便直接进了药房。
他这里刚将所需的药材称出来,抬头就看到药房门口站着的男子。何老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语气并不是很好。
沉昱笑了笑,“时叔,我又受伤了!”语气略带可怜的味道。
他在卖惨!
何老知道,但是沉默片刻还是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了过去,“这次又是怎么伤的?”说着便出了药房,这里只有一些制作药丸的药材,并未正常的伤药。
沉昱便一路跟着他,边走边道:“遇上几个难缠的尾巴,解决的时候颇费了些神,好在都解决了。伤的倒是不重,只是又要麻烦时叔了。”
铺子关门的早,小伙计早已歇下。
何老没有说话,拿了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便示意他在一边坐下,“你既知道麻烦,便不该过来!”
沉昱已退了衣衫,疤痕累累的后背上又再添了一道新伤。
何老看着这满身的伤,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一时想到了什么,又警告道:“我早说过,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你是忘记了我说的这话?”
沉昱立时辩驳道:“时叔,我没有。”
尽管他很想她,却也只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上两眼,根本连正视她一眼都做不到。
何老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没有那丫头为何会问有关他的事情,还有不停的问那祛疤的药膏。那丫头肯定是见到他之后,心里才装了个他,当自己不知道吗!
这般想着,手上不免没了轻重,直到沉昱受不住痛呼了一声,何来才收了劲儿。声音冷淡道:“上完药你便直接离开,往后我不想在医馆看到你!”
那丫头这些日子可是见天的往这里跑,万一撞见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
“时叔!”沉昱见他已开始收拾东西,便起身轻轻穿上衣衫,“我无处可去了!”
不知为何,京中近来似乎多了一批人盯他。
这批人盯着他应该也有些日子了,他也不知是何时落在了那些人眼中。总之他是最近才发现的,也不知这些人关注了他多久。
但是他们原本的那些落脚之地是不能再去了。
“不要在我这里卖惨,你知道这招对我没用!”
“伤好了我便走!”
何老闻言便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道:“你不能留在医馆,她近日每天都会来,我另给你寻个地方吧!”
“多谢时叔。”
……
江黎刚自老夫人处回来,秋雾阁里伺候的妈妈便过来禀报道:“女郎,半夏醒了!”
她先前一直想着如何将半夏弄走,但韩麒那里也不知怎么跟她说的。半夏似乎是宁愿饿死在秋雾阁的柴房,也不愿意回去。
“带她过来,我有事问她。”她既这般不愿,那就要看她的诚意了。
“女郎是这会儿就要见她吗?”妈妈似有些为难,确认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