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妡十八岁的时候,想跟陈怡坦白,陈怡阻止她说出口。
「妈妈大概知道你要说什麽,但是我不太赞成,同性恋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能合法结婚,但是血亲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甚至在你有生之年,都很难搬上台面。」
陈怡看着陈妡沉默不语,拍拍她肩膀:
「我说我不太能接受,并不表示我会反对,你那麽喜欢爸爸,妈妈不会刻意拆散你们,只是妈妈也希望你懂得保护自己。」
陈妡抬起脸,为傅玹说话:
「我们还没有做到最後一步过…爸爸一直很爱护我,而且他也去结紮了,他说等他老了会请看护,不会拖累我,已经留下有法律效力的遗嘱,会把遗产全部留给我。」
陈怡摇头:
「我知道你爸爸也很爱你,我不是担心他,我担心的是这个社会,还有那些怀有恶意的人,妈妈年轻的时候,因为喜欢同性,受过很多歧视,到现在偶尔都还会用有人用异样眼光看我和萝丝阿姨,我不希望你也受到伤害。」
陈妡咬咬唇:
「为什麽社会允许同性结婚,但不接受父亲和女儿真心相爱?」
陈怡叹了一口气:
「连我都花了点时间,何况是旁人?几千年的道德枷锁和伦理束缚,深深紮根在人们的意识里,要挣脱还需要很长时间,到目前为止,乱伦都还是违法的,所以你也不能太高调,知道吗?」
陈妡不甘心:
「爱为什麽是有罪的?」
陈怡看着女儿桀骜的眼睛,彷佛看到年轻的自己。
「爱永远是无罪的,只是人类因为各种恐惧,所以把关系安上罪名。」陈怡这麽回答。
陈妡嗤之以鼻:
「不过就是为了繁衍後代,压榨其他物种,掠夺地球资源罢了。」
陈怡说:
「你可以坚持己见,慢慢去改变大众的观念,但是不要跟传统价值观硬杠,不然只会筋疲力尽。」
陈妡瘪着嘴:
「真羡慕你跟萝丝阿姨,可以光明正大结婚。」
陈怡回答:
「同性恋婚姻合法是祁家威先生穷尽三十多年,结合众人的力量争取来的,祁先生当年还曾经被政府非法扣押五个多月,不是每个人都有能量和勇气承受这些打压。」
陈妡低头沉思良久,问:
「如果我效仿他…」
陈怡摇头:
「毫无疑问,以目前的法律来说,很有可能会坐牢。」
陈妡又问:
「假如我做好心理准备…」
陈怡抱住女儿:
「要是那样,妈妈会非常心痛,就算我支持你,你爸爸也不可能同意,以他性格,必然要想办法替你顶罪,你舍得吗?」
陈妡握紧拳头:
「如果没有祁先生当年的抗争和牺牲,怎麽会有你和萝丝阿姨现在的幸福?要是我们每个人都当缩头乌龟,那以後相爱的血亲永远只能在暗处偷偷摸摸,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保障。」
陈怡沉默很久,劝道:
「你不如多耕耘一些民间力量,先把观念灌输给大众,这样才能累积一呼百应的动能。」
陈妡接受了陈怡的意见,回去跟傅玹讨论,傅玹本来就是逆俗悖伦的人,他非常乾脆:
「只要是正确的事,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出事有爸爸替你扛,最多你来给爸爸探监。」
陈妡早已不是当年的害羞女孩,这三年傅玹浓厚的爱给了她强大的自信,她接纳了自己的丑,不再想要整形,因为她不需要改变自己,也能被深深地爱着。
她目光清明,直视傅玹:
「爸,我觉得你很屌,但你完全在我妈的意料之中。」
傅玹笑容佻达不羁:
「在爸爸进监狱前,得多肏你几次。」
陈妡主动送上香唇:
「我已经成年,可以跟爸爸结合了。」
傅玹把女儿抱上床,眼眸火热,这一天他期待已久,当父女两人合而为一时,心里对彼此的爱更加笃定,他们知道未来无论生离死别,都无法把他们的爱分开。
程珈尔刚开始确实是不怀好意地接近陈妡,原因是他喜欢过的两个漂亮女孩子都是小模特,先後爱上傅玹,但傅玹恋丑,在模特儿圈美女又多,根本无动於衷。女孩子失恋,回头跟程珈尔哭诉,让他恨傅玹恨的牙痒痒,他放在心上的人被傅玹弃若敝屣,他就想看看傅玹到底是什麽货色。
程珈尔从小长得帅,但来接近他的女孩子,没多久就发现他性格幼稚,只把他当玩伴或弟弟,偏偏他还专情,爱上一个人就往死里认,所以傅玹可谓是他人生中的一大魔考,他还没见过傅玹就已经想过无数种整他的方法,跟傅玹签约成为服装品牌专属模特後,更是时不时找傅玹麻烦。
傅玹看他是可造之材,而且才十九岁,也不怎麽跟他计较,程珈尔就变本加厉打上陈妡的主意。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