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筷子稍稍一顿,微不可查地哼笑了一声,星落没有听见,可是林松亭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眼中如有寒芒顿现,可是顾西洲丝毫不退让,对上他不善的目光,挑衅一般扬了扬唇角,然后对星落说:“没什么,你是我的‘姐姐’,应该t贴。”
林松亭忍得差一点折断手中的筷子,才按下朝着那张脸狠狠揍一拳的冲动。
姚成彩恰在此时目睹了这一幕,她强迫自己冷静,站定在顾西洲身侧说:“西洲,巧啊,你也这里用餐,旁边有人吗?”
顾西洲摇摇头,示意她可以坐下,李飞菲立刻落座,又看向面se不虞的林松亭,故作矜持地说:“林松亭,我和你说,我是不会妥协的,你别想着威胁到我。”
林松亭皱了皱眉头,往昔捉弄她的兴致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散去了很多,什么威胁,自己怎么记不清了,只觉得眼前人聒噪。他拿起勺子在碗中转了个转儿,语气敷衍:“随你。”
“把我的发卡还给我。”姚成彩伸出手,严重仿佛有着两朵小火苗,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林松亭从口袋里掏出来,随手扔了过去,却掉在了地面,正在顾西洲的脚边。
姚成彩见此心中无端一沉,这还是林松亭第一次如此轻而易举将从自己身上玩笑摘取的小发饰换给自己,往常都要纠缠索要好几次,他才逗弄着还给她。
顾西洲一言不发,弯下腰默默捡起放到姚成彩面前。
姚成彩胀红的脸颊显露出感激和羞涩:“谢谢你,西洲。”
顾西洲默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这样的反应和从前相处时有微妙的不同,从前是怎样的呢,姚成彩暗自咬牙回忆着,是了,那个少年也好像这样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着唇不敢看她,可是耳尖却有一丝可疑的红,她看破却不戳破,只是善解人意地露出恬静的笑意。
而现在,他的态度仿佛公事公办一般,发卡递过去,就继续沉默着,面se一如既往的雪白,没有丝毫的局促和不安。
倒是当面对面坐着的少nv将碗中一个j翅膀夹到他碗里嗔着“吃不下”的时候,他才有了从前那种反应。
姚成彩有些恐慌。没关系。还有机会,也还有时间。
“西洲,你最近在忙什么?我听说高一年级举办的数学竞赛你要参加?”姚成彩故意择了一个话题,显示着她和顾西洲的关系匪浅。
星落瞄了他一眼,哎呀,你装知心大姐姐,我就装好奇小迷妹呗,怕什么,反正她和顾西洲就差了一个月的岁数,没关系。
她顿时换上羡慕而又懵懂的神se,双手拢在一起,手臂搁在桌子上憧憬地问:“真得吗?原来我弟弟这么优秀啊。什么时候开始b赛?我去给你加油。”
姚成彩嗤笑,实在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着:“这可不是t育b赛。”
星落眉宇间欢然的神se立时淡去,转而有些尴尬局促地低下头。
一旁的林松亭立刻说:“这有什么。高考还有人擂鼓加油,数学竞赛怎么就不行?”
他一开口就让姚成彩面se煞白,顿时被他怼的无话可说,眼中忍不住涌出些许泪花,咬咬牙,依旧故作坚强不让泪珠滚落。
小白花如此最是楚楚可怜。
但是在极致的美貌面前,这些都是小伎俩。
顾西洲则道:“你不用去加油,那天是周六,你可以、可以来学校这里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我的弟弟最好了。”她立即欢呼一声、眉开眼笑,和一旁低气压的姚成彩形成鲜明对b,更衬得少nv花容月貌,明媚可人。
姚成彩只觉碗中菜肴索然无味。
这顿饭只有星落吃得最开心,顾西洲不必说,稍稍给点糖他就会感觉到甜,林松亭则是后知后觉,自己开始缠着别人他就不高兴,那种占有yu作祟,令他将所有的注意力从姚成彩身上一点点转移。
而姚成彩,看到两个男生的重点开始向她倾斜,恐怕呕也要呕si了。
夜里回到家,星落陪在父亲身边t贴关怀,黎忠良看着nv儿娇俏玲珑笑问道:“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啊,西洲会帮我。爸爸,西洲要参加数学竞赛,好厉害呢。”星落不遗余力地表扬,“我就不行了,现在勉勉强强知道一加一等于二。”故作哀叹,拖长了尾音,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黎忠良被她都得哈哈大笑,抬手捏了捏nv儿的鼻尖,感觉nv儿在学校里和同龄人多接触还是有利,笑容多了,也活泼不少。
席间,黎忠良提及西洲参加数学竞赛,就连陈玉萍也不知道,闻言很是惊讶地看向儿子。
顾西洲犹豫了几秒,淡然说道:“感兴趣,所以就报名了。”
他起初心里想的是,这数学竞赛有一笔客观的奖金,自己如果能够拿到一等奖,这份奖金可以拿出来补贴姚成彩。
他记得她和自己说过她的家庭很不好,母亲嗜酒如命,继父则软弱颓废,姚成彩每次提起来都眼中含泪,却还是故作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