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探出车外,前面不远处,隔着三四辆车,就是隧道了,因为有光线反差,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能看到前面有车似乎正在冒烟。
糟糕,是有事故。我说,去看看要不要救人,韩亮,你报警。
除了韩亮,我们五个人跳下车,穿过车辆之间的间隙,急忙向隧道内跑去。进入隧道后,光线陡然一暗,我们适应了一会儿,才看见前面是一辆小轿车不知怎的就撞上了隧道的墙面,车引擎盖下呼呼地冒着烟。为了防止车辆起火,我们冲到了车边,拉开车门,见车内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都和陈诗羽差不多岁数,正坐在车内龇牙咧嘴。
女人坐在驾驶位,系着安全带,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了,她泪盈盈地坐在座位上,双手掩面。男人伏在副驾驶的操作台上,因为没系安全带,而且安全气囊也没有打开,所以可能伤得比较重,一直在呻吟。好在汽车的驾驶舱还没有变形,所以他们并没有被卡住。
估计是突然进隧道,光线变暗,导致驾驶失误的。大宝说。
我心中一动,对大宝的判断并不赞同,虽然进隧道确实是光线变暗,但是隧道内又没有什么障碍物,为什么会突然打方向盘,导致车辆撞上墙壁呢?
要紧吗?我拉开车门,问道。
女人依旧是在掩面低泣,没有回答我。男人倒是挣扎着说:我好像,肋骨断了,呼吸困难。
肋骨骨折,如果断端错位,就有可能刺破胸膜,导致血气胸甚至危及生命;如果骨折的肋骨多,就会导致胸部塌陷,呼吸肌失去作用,也会丧命。所以,这个男人自称呼吸困难,让我们很是紧张。
我和大宝还有林涛跑到副驾驶的门前,拉开微微变形的车门,把男人扶了下来。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硕男子,我和林涛两个人搀扶,都有些吃力,好在他不需要人背着。
怎么样,还能走吗?我问道。
男人一脸痛苦地点了点头。
此时,陈诗羽和程子砚也把女人给搀了下来。
怎么样,哪里伤了?女人下车的时候,穿着的长裙撩了起来,露出的小腿有很多处皮下出血。我是法医,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陈旧性损伤。
嘿,扶人!林涛踹了我一下,说,非礼勿视!
我没理林涛,让大宝帮忙搀扶着男人,而我则走了过去,对女人问道:你好,我们是公安厅的,一会儿120会过来送你们俩去医院。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
没有,我没事。女人撤下一只掩面的手,撩了撩头发。
这时我才发现女人的鼻根部肿得老高。
哎哟,你这撞了头啊。陈诗羽关切地说道,那得去做个ct。
没事,我真的没事,谢谢你们。女人又捂住了额头,看得见,她面颊上的泪痕未干。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这个女人在掩面的时候,还不时地拽着袖口,像是怕被人看见什么似的。
此时,交警已经抵达了现场,用灭火器对受损车辆喷了一圈,走到女人的身边说:你们什么关系啊?120来了,你们先去医院,是单方事故吧?把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先给我。
哦,他是我老公。女人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女人拿出钱包掏证件。趁着这个时候,我也看清楚了她的伤情。她的鼻根部和右眼部有明显的肿胀,肿胀的区域还没有变成紫红色,这说明是刚刚受伤。
交警收了证件,120拉着两个人向附近的省立医院开了去。我们重新坐回了韩亮的车,陈诗羽指了指前面,说:跟着他们。
为啥?韩亮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这是多管闲事吗?交通事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把我送去医院,后面的事情我自己跟。陈诗羽白了一眼韩亮,说,你们该干吗干吗。
韩亮扭头看了看我,我默默地点了点头。韩亮耸了耸肩膀,踩了一脚油门,跟着闪烁着蓝灯的救护车飞驰而去。
赤足男孩
他没有去上学,而是横尸在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脖子上骇人的豁口,喷得遍地都是的血液,毫无损伤的赤足,处处都透着诡异
这些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刚刚受伤的时候,应该用冰箱里的冰块冷敷,等八小时以后,再用热水袋热敷,这样可以加速伤痕的恢复。
长裙和长袖是必备的,在伤痕消失之前,只能穿这些。
尽可能地避免脸上受伤,因为脸上的伤实在很难隐藏,一旦被人看出来,就会有很多麻烦。
如果真的伤在了脸上,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轻微的擦伤和瘀血,用粉底就可以盖住。瘀血严重的话,粉底就盖不住了,但可以用腮红和眼影稍微挡一挡。
实在是没办法盖住的话,就只能说是摔跤了、不小心撞着了。
反正,只要想瞒住,就总是有办法。
我太清楚这些伎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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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起得早了些,所以到办公室也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