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靳屿立马将车子窜了出去。
留下一些尾烟给贺泽刚。
驶出地下车库,下山的路上,两边的花盛开着,草木青葱。
贺星苒如释重负地出口气:“终于解决了。”
贺泽刚还在给她打电话,她直接给别人拉黑。
靳屿欣慰似的笑了声:“没想到你在憋大招。”
贺星苒耸耸肩:“可惜把公司给他,谁让他是我爸,血缘上沾上关系,就像沾上狗皮膏药,很难甩掉。”
“你已经甩掉了。”靳屿拍了拍她的头。
“我现在甚至想改名字,”贺星苒有些解脱,“不想姓贺了。”
靳屿道:“可以跟妈妈姓。”
贺星苒耸耸肩:“她又不喜欢我,还是得跟喜欢我的人一个姓。”
她想到什么似的,看看靳屿,又很快摇摇头:“跟你姓太封建。”
“还是姓贺吧,”靳屿淡淡宽慰道,“你是姑姑的的孩子。”
贺星苒被他话里的温柔打动,点了点头:“嗯。”
姓甚名谁不重要,她逃脱了这个牢笼,以后天大地大,她是自由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庆祝一下。”
靳屿语气清淡地说。
贺星苒努努嘴:“别高兴太早,总感觉他还是会来找我们的。”
靳屿快刀斩乱麻:“到时候就给报警好了。”
贺星苒噗嗤一笑。
靳屿扬了扬眉:“骚扰我们,值得一个报警拘留。”
他无情起来还真是无情。
贺星苒由衷地点了点头,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当初他扇我巴掌的时候,就应该报警说她虐待女儿。”
“ 还有他强行拉我去医院检查处女膜,我就告他——”
一阵急刹车。
贺星苒系着安全带才没有被甩出去,后面的车主被搞得一愣,路过两人时还按了按喇叭。
“什么?”靳屿忽地偏过头看她,眼眶似乎红了一下,喉结缓慢地滑动,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他浑身的气场变得很低,贺星苒先是因为自己居然把心里的疙瘩轻而易举说出来而震惊,转变成因为他情绪骤变的紧张。
她咽了咽口水,装傻:“我说什么了?”
靳屿不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严肃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贺星苒蜷起手指捏了捏包,不打算说话。
靳屿已经猜到了大概:“分手那会儿是吗?”
见到贺泽刚会对贺星苒动手,他对其忍耐已经为零,而检查处女膜,这种操作太羞辱人,靳屿已经在狂乱的边缘。
恨不得给贺泽刚撕碎。
贺星苒用很平静的声音回答:“都过去了。”
靳屿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在白皙的肌肤上几乎破骨而出。
“不能就这么过去。”半晌,他哑着声音说。
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抓住贺星苒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
他垂着头,声音很低,喉咙里像是含着一把沙子,欲出口的愧疚也被磨碎。
“从来都不是你的错,”贺星苒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是贺泽刚从来不给我当女儿,把我当成他赚钱机器。”
靳屿的情绪逐渐恢复过来,抬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以后不会了。”
贺星苒晚起嘴角笑了笑:“嗯。”
已经决定把所有从贺泽刚那里拿来的东西全部还给他,像哪吒剔骨一样,日后就两不相欠了。
但她不知道,靳屿的话,有更深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