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静,又很松弛,跟闲聊似的。
贺星苒工作了这么些年,比大学时独立强硬了不少,哪有面对前男友还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道理?
她捏了捏水瓶,决定更坦诚并先他一步推进对话:“是,你没听错。”
“不过你没有给我答复,”她顿了顿,“没有肯定回答就是拒绝,不是吗?”
潜台词是,虽然是我主动向你提出结婚,但你没回答,姐当你拒绝了,姐不care。
潇洒一击。
说完话,贺星苒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百分。
“啧。”
还没开心两秒钟,就听到对面笑了声。
一侧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似的,偏偏那双桃花眼足够惹眼。
“这么霸道呢,公主?”靳屿笑得混不吝,“你前女友在你睡觉的时候打电话给你说想结婚,你也得愣个两三秒吧?”
“……”
贺星苒斩钉截铁:“不会。”
靳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估摸着在等她的后续,是不会愣住就拒绝,还是根本就不会接电话。
贺星苒咬了咬嘴唇:“我是直女,没有前女友。”
靳屿:“……”
几年不见,这位前女友是不是进修了什么口才课程,变得牙尖嘴利。
他正色起来,向前弯了弯身子,忽地靠近些:“我现在的回复你。”
他故意停顿两秒,缓缓道:“可以。”
靳屿帅得很绝对,紧收的下巴,折叠度很高的侧脸,脸型和鼻梁线条都是冷硬的,偏偏有双无情似有情的眼睛。
让他看上去总是又拽又有情。
两个字像小虫子似的钻进耳朵。
贺星苒从未想过今晚的走向居然是这样,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您别多想。”
明明用了“您”字,但靳屿的语气并没有半分尊敬。
“工作这几年,总是在天上飞,谈了四年的前女友嫌我休息时间不固定,说了分手,去美国留学,火速跟一美国佬热恋到谈婚论嫁,前几天在朋友圈宣布了婚期。”
他拧开水瓶,灌了一口白水,给了贺星苒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说:“爷的胜负欲上来了,想先她一步结婚。”
谈了四年的前女友。
也就是分手不到一年就谈到新的了。
并且恋爱的时间远远超过他们两个。
知道不该有情绪,也没立场有情绪。
毕竟当初是自己提出的分手,可此时贺星苒胸腔仿佛浸了盐水,又酸又涨。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就算是分手多年,但她还有理由站在旧友的立场上,劝说一句。
靳屿定住目光看她,反问:“那你呢?”
“……”
“我们不一样,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理由,”靳屿扬了扬眉,“这么一看,还挺合适呢。”
贺星苒:“……”
“那好吧。”
思考足足五分钟,贺星苒看向靳屿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
视线在空中交汇,靳屿目光寡淡,相当平静。
只是浅浅点头,懒洋洋地回答:“那合作愉快。”
彼此有目的的结婚,当然是一种合作。
贺星苒也勾唇笑笑,她有梨涡,看着很甜美:“合作愉快。”
但合作的婚姻,总要有条款约束。
贺星苒在脑内过了一遍之前经由她手的合同,简答提出几点:“我们最好尽快领证。”
毕竟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
靳屿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耷拉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不甚在乎的样子。
“我家里那里一定是要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的,如果你家里有必要,我也会配合帮忙,领证之后我们再补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她名下有公司,靳屿任职机长的收入可能不够高,但他是靳家独子,手里说不定有多少股份。
两人的资产涉及范围很广,还是提前划清比较好。
贺星苒说完,定睛看着靳屿,等待答案。
靳屿慢慢掀开眼皮,眉眼有几分不耐:“都随你便。”
“……”
态度甚为恶劣。
贺星苒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有共同支出,记得要记账,算清楚比较好。”
证还没领呢,就算出接下来的好几步。
靳屿扬了扬眉,表示ok。
貌似没有什么待补充的
今天经历太多巨变,贺星苒的电量已经被用光,迫切需要回酒店睡觉充电。
她又打量了靳屿两眼,犹豫着开口:“那今天,到此结束?”
靳屿抬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短兵相接。
大少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