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集中在姚毓秀身上,虚与委蛇地去讨好她了,所以他便有更多心力关注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
所以,他很快发现,虞意竟在他没能注意的时候,和一个男弟子走得很近。这个发现让他惊怒,让他嫉妒,让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
裴惊潮开始控制出现在虞意身边的人,只允许自己想让她接触的人去接触她。
虞意开始觉得呆在他身边,变得不太划算。她所获得的修炼资源,还不足以买下她的人身自由,让她只能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任人摆布。
她现在的修为已到筑基圆满,虽还未结金丹,不过这个修为已经有了几分自保之力,可以外出历练。
虞意想要离开离山,她偷偷去找了在离山期间唯一真心交往过的人,想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
薛明渊微微蹙了眉,垂眸看向她的眼神中透出挣扎之色,好半晌后,才艰难地回答:“抱歉,我有东西落在离山,需要取回来才行,还不能离开。”
虞意问道:“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吗?”
薛明渊深深凝视她一眼,摇头道:“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他潜伏进离山剑派,是为了取回镇剑石中的民火,他自愿以心火封印望野之上的妖魔,又为压制薛沉景的恶欲,自愿剖下精火。
唯有民火,是非他自愿被别人强行剖离的。三火尽失,让这具身体太过孱弱,莫说提升修为,就连自保都难,所以在取回民火这一点上,薛明渊和薛沉景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是虞意在离山同薛明渊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妖魔袭击上离山时,她趁着离山大乱,裴惊潮再顾不上她之际,逃出了离山,一个人四处飘荡,居无定所。
那一段时日,是她最艰辛也是经历最多磨难的时日,亦是她最自由的时日。直到这时,虞意才真切体会到修仙世界的奇幻绚丽,她也遇到过一些机缘,闯过几处秘境,因而顺利结丹。
不过很快,修真界出了一个魔头,领着妖魔四处作乱,十二大仙门联合发出召集令,号令正道修士共同诛魔。
虞意倒霉透顶地被裴惊潮发现了行踪,时隔两年多,她再次出现在裴惊潮面前,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一副爱惨了她的样子。
他也确实在说,他爱她。深情脉脉地看着她,说她离开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人是谁,说他追寻她的踪迹到处找她,无一日不在想她。
若不是如今妖魔乱世,他身为离山掌教难逃重任,他本该早就找到她了。
虞意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冒鸡皮疙瘩,心里明白,她恐怕有又很长一段时间不得自由了。
事实也确实如她预料的那样,她被困在裴惊潮身边。
十二大仙门共聚一起商讨讨伐魔头的事宜,裴惊潮这个受天命之人自是当中的核心人物,他身边不见姚毓秀,却又聚集了一些别的红颜知己,虞意的到来,引起了她们的警觉和戒备。
这种警觉和戒备在某一天仙门会议之后,变成了某种怜悯。
虞意被离山修士强硬地请入剑台,才得知她们看自己的眼神为何会带着怜悯。裴惊潮获得太素神剑,需要以最爱之人的心血淋之,才能为其开锋。
他觉得,他的最爱之人,是她。
剑台上躺着一柄厚重的宽剑,剑身乌黑,以沉铁打造,剑刃锈钝,的确不见锋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惊潮站在剑台边,眼中布满血丝,一脸沉痛地对她道:“阿意,对不起,事关天下苍生,我不得不如此。”
虞意只觉得荒谬无比,她质问道:“裴惊潮,你扪心自问一下,从始至终,你最爱之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你应该拿起那把剑,挖你自己的心才对!”
她话音未落,瞬影至剑台边,抓起长剑,用力往他心口刺去。
裴惊潮始料未及,脸上沉痛变为惊愕,先是震惊于她竟能拿起这把剑,随即又因心口刺痛回过神来,那剑看着锈钝,剑尖竟然毫无阻碍地破开了他法衣的防御,将他心口刺出一缕血来。
裴惊潮瞳孔骤缩,飞身后撤,他的修为到底比虞意更高一层,虞意一剑未能杀掉他,甩掉太素剑,抽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