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糖纸,放进嘴里的时候还在担心如果手抖糖掉了怎么办,但是并没有。微融的糖表面是浆质的,玉知等它在口腔里慢慢褪去那层化开的软浆,露出里面仍然坚y的那部分。
她不想随波逐流、尊重气氛地给出什么回复,而是直截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章正霖听了她这句话,反倒是轻松了。他说:“我知道。”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一个小学生,自以为是地在追寻什么ai情呢?他知道自己对玉知的感情并不是纯粹的友谊,但是退回去一些更让他安心,因为他突然发觉向前一步不会离她更近而是把她彻底推开,于是他也只能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章正霖陪邢玉知走到车站,对她说:“开学见。”又目送公交车开走。此刻一阵风吹过来,他居然感到一丝凉意,一0才知道,短短几百米,后背几乎全sh透了。
玉知魂不守舍地飘回家中,开门一眼就看见在客厅里的爸爸。屋里已经开了空调,邢文易坐在客厅里看文件,核算夏季的高温补贴物资,过几天气温突破三十度,人丹、藿香正气水、冷饮券就要发放到位了,尤其是在室外作业的工人还有额外的高温津贴,各厂区也要设置补给冷饮的冷柜冰箱。这其中的每一笔都要细细验过,钱总是要花在刀刃上。
他知道玉知今天放学就是小学毕业,但她很固执地叫他不要接她放学。他请的半天假没派上任何用场。
邢文易看着她在玄关脱下凉鞋,面上神情有点郁郁,于是问:“今天在学校g了什么?”
“拍了毕业照,然后大家给老师送了礼物,老师讲了话。”
玉知把一些有趣的事复述给他听,邢文易摘了眼镜合上文件听她说话。玉知往沙发上一躺,怎么都挪不舒服,挪腾几次把脑袋枕着爸爸的大腿,总算得劲了。
她讲到同学分食n油蛋糕时神采奕奕,讲起老师同学合唱《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又忍不住流泪。邢文易的手掌轻轻贴在她的头上,他听着她的碎碎念,手指轻柔地抚0她的发顶,让她感到一丝安定。
“爸爸。”她的眼角贴着邢文易的k子,那里被她的眼泪沁sh,几滴眼泪的痕迹晕开一小片。“我不是小学生了。”她说。
“马上就读初中了,是不是?心里会很不安吗?”
“有一点。”玉知似是烦闷地翻了个身,面朝着邢文易的腰间。她把自己的脸贴近他,埋进他的衣服里,想掩盖住自己的表情、不被看见。她没头没尾地说:“我好像处理不好很多事,可能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可能吧。”邢文易轻轻哼着那首歌,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七月,邢文易带着邢玉知前往江州。邢文易要出门谈生意、维护客户,玉知呆在江州的新房子里熟悉环境。这房子买得很大,玉知觉得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太空了,虽然不是跃层,但复式结构也让她觉得很新奇,这套房子装修完全是邢文易过目,她从没来看过,但也满意得不得了。
邢玉知跟在邢文易身后问他花了多少钱,爸爸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邢文易让她缠得没办法,他既不想让玉知觉得家里穷又不想让小孩过早知道家底,只含糊地说他有奖金和gu权,正式任职之后年底拿到的钱b较多。坐在家里顺便把玉知初一的零花钱升了档,从暑假就开始每月发一千五,午餐餐费包含在里面,让她自己去计算开支。
小区里有个业主用的露天泳池,玉知等了两天才等到物业清理g净、投入使用,但大概是天气太热,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小孩下去玩水。
玉知趁着中午发消息给爸爸,让他回家时帮他带一套泳衣,邢文易回复她说把握不好尺寸,等他带着去店里试。
这一等就是三天。
邢文易结束工作后终于得空,带着nv儿去商场的运动器材店挑泳衣,玉知一开始挑了一件背后有绑带的,款式漂亮却实在勒得慌,她换完有点不好意思,披着毛巾从试衣间的隔帘里探出头来张望,恰逢游泳旺季,晚上店里试衣的人也很多,店员分身乏术,根本找不着。她看着不远处等候的邢文易,小声叫他:“爸爸过来!”
邢文易走过去:“怎么了?穿不上?”
玉知面皮有点泛红,说实话这事她也不想让邢文易来,但是眼下也找不到人帮忙。她把邢文易拉进试衣间里,扯下披着的大毛巾:“我绑不到后面的带子,你帮我打个蝴蝶结。”
邢文易的视线里是一片白的、薄薄的背。来江州前才量过,玉知这时候身高已经有一米六二。他心里有种淡淡的不自在,总觉得她看上去已经是个大姑娘,已经到了该让父亲避嫌的时候。但是另一方面她年纪又还小,又是单亲家庭,养育的责任全在他一个人身上,有些事又避无可避,不仅仅是眼下这一件事。
他一边帮她把绳子穿过孔位、在衣领后头打上蝴蝶结,一面又微妙地避开触碰到她的皮肤,玉知踏着拖鞋走出试衣间到外面的大镜子照了照,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披着大毛巾重新去拿了一件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