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那风一吹,指针都凝着不动,照样也过来了。”
“那时候您也这么穿?”
陈承平一噎。
“您就当替我闲置利用了吧,我穿着不太合身,当时网购的,没想到那么大,”她把衣服放到沙发上,“男女同款,特别沉,穿着都压肩膀。”
话说到这地步,他不好多推辞,道了句谢,拿起来试了试。
宁昭同一米七二,又是肩宽的,他一米七六,虽然上肢练得挺壮,但她穿着嫌大,他上身就刚好合适。
他原地转了一圈,不掩饰自己的满意:“好看,挺合身。小宁老师,又要让你破费了啊。”
“我该谢谢您给我衣橱腾位置,”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太素了,好像有点显老……您等等。”
她回房间翻出一条墨绿色的丝巾,抬手把他环进怀里,再绕下来,在领口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闻见骤然浓郁的体香,他几乎呆在了原地。
她低眉,细细整理细节,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没有丝毫瑕疵的皮肤,睫毛纤长垂下,鼻梁挺拔,其下是柔软的嘴唇。
大抵病痛折磨太过,唇也少了些血色,于是诱人亲吻,添一抹玫瑰色的红。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起伏了一次。察觉到,她微微愣了一下,抬眼,而后飞快地撤开半步。
他看着她,在等着她说一句“冒犯”,或者“抱歉”,甚至其他的什么……却迟迟没有等来。
他莫名有些失望,看着领口的丝巾:“你很喜欢绿色。”
“嗯,”她声音很轻,“我很喜欢绿色。”
真巧,他也喜欢绿色,松枝绿,他甚至为此付出了他的一生。
“绿色挺好的,”他看了一眼战术手表,“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送您下去。”
“不用了,待着吧。”
他打开门,楼道里的冷风卷着进来,吹得他眯了眯眼。
“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好好锻炼,”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我先走了。”
“好……您稍等!”
她飞快地拿起剪刀,把桌上那枝开得最好的白玫瑰咔嚓剪下来,用纸巾包裹着茎叶,轻轻放到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娇弱的花瓣还带着露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抖着,暗香扑鼻。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她含笑颔首,“虽然身处京城,不太应景……期待早日与您再见,一路顺风。”
心口猛地疼了一下,像是白玫瑰把根扎了进去,肆无忌惮地吮吸他的心头血。他深深看着含笑的女人,一时万语千言堵在喉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的吧?
你……都明白的吧?
她却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谢谢。”
他合上门,一声轻响。
“我操,老陈,你这,太骚了,太骚了。”老黄看着插兜走过来的男人,惊得烟都差点掉下来。
他打着一把纯黑的长柄伞,其下蓝黑色的呢子大衣质感硬挺,下摆剪裁放量足够,颇有风度翩翩的韵味。肩与胸却被实实地撑起来,于是能知道肌肉相当可观,领口的墨绿丝巾是唯一的亮色,呢子的低调映得丝绸的光泽越发贵气。
伞微倾,雪扑簌而下,露出一截带着胡茬的下巴,下颌线流畅清晰。
胸前一支白玫瑰含羞探头,暗夜流芳。
工作人员暗暗地打量来人,心说这位首长真是太有范儿了。
有范儿的首长利落收了伞,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几把操的鬼天气,老子差点儿在地铁站门口被风刮走……”
老黄憋着笑:“我说,你他妈穿得那么人模狗样的,能不能注意下形象。”
“老子穿得人模狗样也不是给你看的,你管我什么形象?”陈承平没好气,“酒醒了吗?别他妈半路坠机,老子可不想跟你整个遗臭万年。”
“你他娘能不能想点儿好的,昨天上来的时候可没那么屁话,”老黄笑骂,又笑出一脸暧昧,抬了抬下巴,“我懂了,时间太短,欲求不满。”
“?”
“别想糊弄我,你这一身一看就是女人打扮的。啧,还放朵花儿,骚得他妈要死。”
参谋长大怒:“找揍是吧?”
“嚯,脾气那么大,”老黄有恃无恐,笑得无赖,“怎么,昨晚让咱嫂子踹下床了?”
我倒是希望她踹我。
参谋长不忿:“少造谣,真是你嫂子我早他妈吹到天上去了。”
这话说得老黄一愣,想了想,也是:“确实。那你加油。”
陈承平都气乐了:“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
“不会,我就是个臭开飞机的,”老黄嘿嘿两声,“赶紧麻溜上来,女人也看了酒也喝了,该回家了!”
宁昭同抱着猫,盯着门看了许久。
等到酥酥都睡得筋骨难受,跳出她怀里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