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完美的侧脸,他的视线从上面转到下面,立马就发现那件同她的头发融为一体的西装外套。
谢槐之前找周岁麻烦也只是被爷爷口头说了几句,他难道还要因为一个小戏子吃家法的苦吗?会投胎也是一种本事,不论他怎么闹,只要不犯法,谢家人总能替他挡下来,上次收手是怕闹大了阮今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但他才安分几天,阮今又不知道和谁勾搭上了。
那个姓周的戏子还在沙漠吃灰,这件男士外套不可能是他的,今晚阮今带过来的是个女人,西服的款式明显也不是她自己的。谢槐甚至把参会的所有人过滤了一遍,发现一半好看的是阮今以前的相好,另一半可能是她未来的相好,他因此从嘴角挤出一丝轻蔑地冷笑:“哼。”
声音不大,但休息室里只有两个人,阮今一定听到了,谢槐等她询问,没想到阮今决定彻底无视他,他等了一会,学阮今一样靠在沙发的另一边扶手上,原本想先和阮今谈谈谢家老爷子自从上次阮今拜访后身体又怎么怎么休养了一阵,再慢慢套出衣服的主人是谁,但话出口却变成失控地质问:“这件西服是谁的?不像是你助理的。”
说完空气再次沉寂,阮今的确很累了,连敷衍的谎言也不愿意给一个,任由谢槐搁那猜来猜去,他的心思比周岁活络,情绪又比林疏敏感,能想的不该想的全都能照顾到,明明以前在女人面前游刃有余,现在却不顾自己引以为傲的绅士礼节挨近了阮今,未经同意擅自去拽那件西服。
阮今握住了他的手腕,终于转过来正视他,外套被掀开了一瞬,隔绝已久的石楠花味与蜜液的腥甜被沉闷的空气挤压得更加淫靡,扑面而来的瞬间谢槐就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血色褪去,被阮今轻轻一甩就往后倒去。
“是、谁?”
他的尾音颤抖,知道阮今会和别人上床和直面她跟别人睡过的事后区别还是很大的,他觉得自己会不在意,但血液仿佛冻结在血管里不再为心脏提供动力,因此心就死了。
谢槐执着地问阮今要一个奸夫的名字,但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再用他的权势给人找不痛快最后也和阮今回不去从前。他此刻又不愿意多想了,把所有跟阮今好的男人都当成小三,靠找他们复仇维持自己的快乐。
他的朋友们都嘲笑他以前在女人身上找乐子,现在从男人身上寻开心,他的爱好还真是变态又无理。
这是他自愿的吗?
他越想越委屈,但因为从来没哭过,只是红了眼睛看阮今,阮今没给他想要的答案,也不开口安慰他,气氛越来越僵持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
张开终于姗姗来迟,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心理素质极高,进门看见另一个男人也没惊讶,他把袋子放在阮今手边,很自然地请谢槐出去:“先生,我们阮总可能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换下礼服,麻烦您同我到门口等一会可以吗?”
谢槐虽然生气,但接受的教育令他做不到淡然观看一位女士换衣服,只是离开的时候还有点愤恨,阮今不说,他不会自己查吗?他在心里回忆了下那件西服的尺寸,同时快步离开了休息室的门口,如果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再找一件外套穿上,那么他就能在晚宴现场直接抓到他。
这场晚宴说白了就是资源置换的巨大交易所,亓伯乖他们团虽然解散了,但最后的告别演唱会还没开,团经纪人好不容易把他们凑齐,拉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谈下来一个适合的场所。
亓伯乖和阮今分开后就又恢复了要死不活的懒样子,站也站不直,穿过喧闹的人群找到自己的队友后就开始超长待机,拉资源跟他没什么关系,经纪人要是指望他说动资本还不如指望阮今突然愿意吃回头草找他复合了。
苏因就不一样了,刚从一群笑容鲜妍的女孩子们中间离开,又立马和几个导演聊上了,看样子场地不一定能谈到,但演戏的剧本一定收获颇多。
他聊完后终于有点空闲,拿了杯饮品润润喉咙,发现亓伯乖坐在酒水桌边发呆,上身的西装不翼而飞,头发也有点乱,很不修边幅,但因为他的气质和脸在那,反而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和苏因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他想学也学不来,因此有时候也会暗暗嫉妒,说出去的话就带着隐匿的不友好:“你去找阮总了?没找到吗?”
亓伯乖听到阮今后回了下神,看了苏因一眼,又继续发呆:“找到了。”
苏因又喝了口酒:“怎么没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已经有女伴了吗?”
亓伯乖有点懒得解释,摇了摇头。
苏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按照阮今不吃回头草的作风亓伯乖一定会碰壁,于是只当他伤心到不愿再提起这件事,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而朋友的失败更令人欢欣,苏因随手拿了杯酒递给他,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
这个地方在宴会厅的角落,离安全出口的大门也很近,人少而安静,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两个人躲会懒也没什么,那扇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男人,头发比亓伯乖的狼尾还要长,又直又顺,脸也长得很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