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的一些衣服周岁不知道能不能水洗,只能把昨天被他扯下来扔在地上的内裤用热水泡了搓干净,再和床单一起晒,阳台很大,面积几乎和他租的房子持平,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漂亮的江景。
这幢房子也大得很,周岁以前做家务的经验毫无用处,家具上根本没有灰尘,周岁猜每天有家政来打扫,打扫一次的费用是他跑一天龙套的工资。
他能做的很少,刷了碗洗完昨晚弄得糟糕的床单,坐在沙发上发呆,客厅的墙上挂了个巨大的圆钟,风格复古,周岁盯着秒针一点一顿地往前爬,很无聊,空虚和迷茫占据了他的内心,他的人生被自己过的乱七八糟,学历不完美性格不完美,以前总是不停的打工,不敢有爱好不敢浪费一点时间,责任是一座带着利齿的大山,他被咬的伤痕累累也要背着,现在陡然有人替他拿开了,周岁的腰却不能立马直起来了。
想到阮今,周岁的嘴角带起了一点笑,孤寂的客厅也弥散出一缕甜意,不知不觉陷入热恋的男人总是反复无常,周岁刚开心了一点,接了个张开打来的电话,瞬间暴跳如雷:“什么?周年逃课了?!”
周年转学的手续还没办好,暂时还在原学校上课,下午张开找周年去签字,到了班里才知道周年下午就没过来,这小姑娘自从见了他就没好脸色,警惕地看他像看黄鼠狼,张开也没了耐心,直接打给周岁让他亲自过来。
周年长得好,脑子也聪明,周岁去他们学校后面那条街找工作的时候人家想把他俩都招了,放在门口当个牌面也能吸引客人。周岁到了学校没去教室,先绕去后面那条街,果然离得老远看到周年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引客,小姑娘嗓子脆生生的,路过的人停下脚步,掏出手机询问:“你成年了吗?”
周岁赶在那人播出110前把周年拉走了,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抱歉,这是我妹妹,偷穿我的衣服玩呢。”
留下的人有点风中凌乱:“这是裙子吧……”
周岁把周年带到巷子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周岁很少同亲人生气,他的怒气和他这个人一样内敛,没动手也没吼周年,只是压着情绪说:“先回去上课。”
周年撇撇嘴:“下午全是自习,没什么好上的。”
周岁沉着声:“那你到这边来干嘛?我少过你钱吗需要你过来打工?”
“你现在已经高一了周年,学生就该做学生该做的事情!”
周年忍不住大叫:“什么是学生该做的事情?什么又是大人能做的事情?哥!爷爷说再穷不能穷骨气!你还记得吗?”
她压低了声音,不知不觉眼泪溢满了眼眶:“爷爷住院的钱和我转学的钱哪来的?哥,你老实讲,你是去搞电信诈骗了还是被那个男的威胁去抢银行了?”
“我不要转学,我在这里挺好的,爷爷看病的钱我抽出时间和你一起打工总能凑齐的,你要是真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我求求你快去自首吧,能从轻发落呢。”
周岁把她搂进了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周年都不会听,也许是他最近忙于奔波,忘了周年还是个孩子呢,是会因为家人的隐瞒胡思乱想的年纪。
等到周年情绪稳定下来,周岁带她去换了衣服,给她买了两杯奶茶,两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周年哼哼唧唧地猛吸两大口奶茶,一边肉疼一边快乐着:“快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岁无奈:“真的没犯法,我就是、就是谈了个恋爱。”
周年用她那5g冲浪的脑子转了转:“你被富婆包养了?”
周岁被她的语出惊人吓得呛到了,涨红了脸咳嗽。周年盯着他有些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不会真给我猜中了吧?如果是你出卖身体得来的钱我依旧不会用哦,我还会告诉爷爷。”
周岁咽了咽口水:“别瞎说,我们是正经得以结婚为目的开始谈的。”他的脸上附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不知道是羞得还是刚刚剧烈咳嗽引起得:“她也不是白帮我,以后结婚我要入赘,在家照顾她当家庭主夫,我觉得、年年,我觉得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周年翻了个白眼,年轻人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脸上挂着泪痕瘪起嘴阴阳怪气:“呦呦呦,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周岁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周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还没结婚吧?你怎么变得这么娇了你是新时代娇夫代言人吗?”
“算了,你开心就好,但我不想转学,好不容易同学都熟悉了,去新环境之前干的都白搭。”
周岁就像所有苦口婆心劝孩子好的父母:“年年,我不是看不起你的学校,但是环宇中学的教育资源比一中好太多了,你去了一开始可能不习惯,过一段时间融入集体就好了。”
“靠学习跨越阶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从小胆子大有理想,交朋友也有原则,但如果你想变成站在山顶的赢家,就得去接触更厉害的人,坐井观天永远不只是故事。”
“你在一中考了第一,也只是站在了山腰上,哥哥现在找到了去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