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龄是个不怎么喜欢打电话的人,哪怕见面能不间断聊一个下午的朋友,她也通常不会在电话里和对方聊天超过十分钟。
然而现在,她竟然和叶景池不知不觉地聊了快半个小时。
明明也没觉得有多久,叶景池又不是什么话多的人。
阮龄在心里感叹着,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转头,看到叶栩正看着她。
阮龄:“怎么了?”
叶栩迟疑道:“外面冷,你现在出门的话,最好多披一件外套。”
阮龄动了动眉梢:“我什么时候要出门了?”
叶栩惊讶:“你刚刚……不是在和我爸打电话吗?”
阮龄扬眉看着叶栩:“你偷听我打电话?”
叶栩面色一怔,不自然地垂眸:“我没有偷听,而且……也就听到了一点。”
她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要经过客厅就能听到。
只是阮龄刚才说话的时候专注,没发现叶栩下楼来了。
阮龄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叶栩:“是吗?”
叶栩别扭地点点头。
阮龄意有所指道:“那你有没有学到点什么?”
叶栩一愣:“什么?”
阮龄面不改色道:“谈恋爱的技巧啊。”
叶栩这才反应过来。
少年面颊发烫,别过眼神:“我又用不到。”
阮龄笑咪咪地看着他:“以后总会用到的嘛。”
叶栩不说话了。
阮龄笑了一会儿,决定不逗叶栩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思索了片刻。
原本,阮龄是没打算去接叶景池的。
虽然裴特助似乎是有意暗示,但既然叶景池本人没说,那她也就和往常一样没打算去。
以叶景池的身份,下了飞机也不缺她一个帮忙拿东西拎行李的人。
只是,想到刚刚叶景池在航站楼来回将近二十分钟,特意去买她随口一说的小蛋糕。
阮龄又有些想动摇。
飞机要飞一个半小时,她现在准备一下出门也来得及。
犹豫片刻,阮龄对叶栩:“那我出去一趟。”
叶栩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虽然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但叶栩这样敏感性格,自然发现了阮龄的变化。
阮龄和叶景池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对于叶栩来说,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从记事开始,叶景池在叶栩心中的形象,就是高大,温和,又充满了距离感。
在阮龄出现之前,叶栩几乎想像不出来,自己的父亲在夫妻这样的亲密关系中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真的见到了,说不别扭是假的,毕竟十几年来叶栩都没见过自己父亲像现在这样。
只是,心里又有些隐蔽的欣喜。
如果这样的话,她应该也不会离开了吧。
……
阮龄给裴特助发了信息,告知他自己准备出发去机场接叶景池。
那边正在登机,裴特助立刻回了消息。
[裴特助:好的太太!!]
[裴特助:放心!我会和叶总保密的!]
[裴特助:等下了飞机,我第一时间给您发信息!]
[裴特助:到时候我找个借口跟远一些,叶总他一出接机口,就能看到您在等他!]
[裴特助:马上要起飞了太太!到时候联系!]
阮龄看着满屏的感叹号,有些失语。
裴特助什么时候转行,从私人特助变成惊喜策划师了吗?
她只是单纯地想接个机,裴特助是怎么解读出她想制造惊喜的意思的?
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改为十点四十落地。
阮龄算好时间从家里出门,没带什么东西轻装上阵。
平日里叶景池出差回家都是王叔接送,王叔对这一套流程都已经轻车熟路。
听说阮龄也要一起去机场接机,王叔十分热情地提供攻略:“太太,到时候我把您放在航站楼的a26口,您从那进去乘最近的扶梯上楼,再右转就是出站口c1了!”
阮龄表面上点头,心中不免纳罕。
叶景池的在员工里的人格魅力,竟然有这么大吗?
以至于无论是裴特助还是司机,都热情得不像话,仿佛恨不得亲自替她给叶景池制造惊喜。
阮龄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刚好还有几分钟到航站楼。
听王叔又重复了一遍路线之后,阮龄独自走到登机口。
她什么都没拿,身上穿了一条普普通通的纯色连衣裙,外面披了件薄针织外套。
时间卡得刚刚好,阮龄刚站定,就收到了裴特助的消息。
两人已经下了飞机,从廊桥那边过来了。
据裴特助说,由于只出差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