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那你还喝豆奶么?我请你。”
用我的二十块钱请我喝豆奶么?你怎么好意思?沈念星气闷不已地咬了咬牙, 斩钉截铁地说:“不用。”又说, “我也不在乎你为什么出来送外卖, 反正你现在和我一样是个没钱的穷光蛋。”
周凡渡:“……”怎么还杀人诛心呢?
沈念星傲娇地哼了一声, 不再搭理他了,继续吃早餐。
他们俩一人点了一笼包子, 一碗馄饨。沈念星的包子吃不完,周凡渡的包子不够吃。吃到最后, 沈念星的包子还剩下四五个,馄饨剩了大半碗。周凡渡的包子已经吃光了,馄饨的汤底都喝完了。沈念星看着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是目瞪口呆:“你是三百年没吃饭了么?”
周凡渡:“我昨天晚上只吃了半碗炒米。”
也是。
昨天他先跑了一天的外卖,晚上回来后正吃着饭呢,楼上那对夫妻就开始打架了,然后他们俩就上楼劝架了,再然后就被带去派出所了……沈念星看了看自己的包子笼。她原本还打算把没吃完的包子打包带走当午饭呢,却突然改了主意, 用一次性筷子把自己的包子笼往他那边推了推:“我刚好吃不完了, 你解决了吧, 别浪费。”
周凡渡点头:“行。”说完,他抬头看向了老板娘,冲着她喊了一声,“这桌加瓶豆奶。”完事儿又冲着沈念星努了努下巴,“给这位好心的女士,我买单。”
沈念星被逗笑了,忍俊不禁。
周凡渡扫码付了帐。老板娘很快就将已经开了瓶口的豆奶给端了上来,放到了沈念星面前,还在玻璃瓶里面插了一根粉红色的塑料吸管。
沈念星咬住了吸管,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豆奶,口感丝滑,又香又甜,心情都变好了。
吃饱喝足后,他们俩就回家了。
折腾了整整一夜,俩人都困得不行,所以这天上午他们俩谁都没有出去送外卖,回到出租房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床,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抱着头盔出门了。
为了多接几单外卖,沈念星一直在外面忙活到晚上十一点半才回家。在楼洞门口停车的时候,她特意用目光在四周围环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周凡渡的电动车。说明他还没有回家,还在外面跑单子。
夜深人静,楼洞里乌漆麻黑,沈念星不敢自己一个人下去,更不敢自己一个人在地下室里面呆着,想想就恐怖。她想要坐在外面等周凡渡回来。但是吧,如果要是让周凡渡知道了她自己连楼都不敢下的话,肯定该嘲笑她胆子小了。
在面子和胆子之间权衡了许久,沈念星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全面子,把胆子给豁出去了。
她站在漆黑的楼洞前,提前从背包里拿出了家门钥匙,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心态走进了楼洞里。声控灯还不怎么灵敏,非要人用力地跺个脚或者喊一声才亮。亮度还很微弱,仿若头顶悬着的不是一盏电灯,而是一支昏黄阴沉的蜡烛。
沈念星硬着头皮,一路小跑着往地下室冲。西边的三户没有住人,她看都不敢往那边看一眼,下来之后直接左转,往东边的门洞里冲,冲到自家门口,抬手,插钥匙,开门,进门,关门,开灯,一气呵成,就好像身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着她一样,慢一秒就会被抓走。
随后,沈念星气喘吁吁地站在屋子里,冷静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平复了呼吸,同时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以后,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最晚九点必须收工。
身上还渗出了一背的冷汗。外加送了两天外卖,昨晚还被关了一宿,再不洗澡就要发臭了。
趁着周凡渡不在家,沈念星迅速地钻进了卫生间里,开始洗澡。然而才刚洗到一半,她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但是因为有水流声的影响,她听得不太真切,于是就把水关小了一点,屏息凝神地侧耳倾听着,却没再听到任何声音,头皮不由一紧——是她听错了?还是屋子里进别人了?还是,闹鬼了?
沈念星紧张兮兮地把耳朵帖在了已经反锁了的卫生间的门上,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周、周凡渡?”
“嗯?怎么了?”
确认是周凡渡的声音,沈念星当即长舒一口气,继而就开始火冒三丈:“你进门之后就不能说一句话么?吓死人了!”
周凡渡:“……”
他一回来就注意到了卫生间里面传来的流水声。知道她在洗澡,所以他压根儿就没往厨房和卫生间的方向走,直径朝着房间里侧的书桌走了过去,把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瘫在了自己的床上——从下午一点开始送外卖,一直送到晚上十二点,简直累的要死,一句话都不想说,却没想到还会因为不说话而挨了一顿骂。
周凡渡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是卑微地回了句:“下次一定注意。”
沈念星没再搭理他,继续洗澡。洗完澡之后,她习惯先吹头发再穿衣服,然而在她吹完头发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拿睡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