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她挨着他,至于别的,段昀芸的眼垂到段莠的下身,其实也只是个形式,或者,就是一项活动,他们就是在一起单坐着,坐到老,坐到困,坐到要起来吃饭,都是好的。而段莠看段昀芸的眼往下走,以为她想着那事,去掀了她的衣服角,在空中撩甩了两下,段昀芸自己要脱掉,段莠压回去:“该冷着你了。”段昀芸裹紧被子,那大荡领都由两边肩膀提溜着,直往前面坠,不光是胸口,露出了胸衣的下沿,段莠抓着那暖水袋,捂热了掌心,从段昀芸背后游进去,解了胸罩的扣子,段昀芸手缩进袖子里,抖了几下,就把胸衣脱掉,短裙也蹬下来,然后隔着一层软绵绵的薄上衣,肉呼呼地贴在段莠身上,段莠抱着她,像抱了一个宝,两手捧着,段昀芸腿分到段莠的腰后,段莠压着她,慢慢倒在了床上,各侧躺着,面对着面,帐子里有织物的味道,微微的潮,段昀芸渐觉得热了,那潮气就蒸起来,跟香包的味道混在一起,沉沉堕堕的,段莠的味道,感觉不是真的,很诱惑,又抓着人不让走,直往地下掉。段莠的手指尖还是冷的,在她的肉上划,皮上没有痕迹,心里皮开肉绽,又空、又跳,惊心动魄,段莠半闭着眼,嘴唇也安然着,更不说那玉石块儿雕的鼻子、眉头,段昀芸有朝圣似的澎湃,但在暗闭的空间里,更像是见了邪神。
快一点钟,段昀芸从段莠这里溜出去,段莠本说让秀儿送她,但段昀芸羞于跟秀面对,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胜利,但秀毕竟还是一个长辈。段莠见她执意,也不再强求,还以为她胆子大,只说让她别再去湖边,段昀芸听他说以前的事,更有点害怕,上回掉水里,醒来时又湿又黏,不知那陈年的老湖里积攒了什么,而且今天还想起那火,段宅是死过人的,更是可怕了,但段莠已经躺了回去,段昀芸只好走出去,趁着月色走,到了后院的林子,树密得遮天蔽月,也还是在细月的影儿里走,地上亮一块暗一块,总算走出了林子,没想还是走到了湖边,段昀芸吓了一跳,月亮在湖里盛着,明明没风,却碎得厉害,再一转眼,湖边竟还有个人。
段昀芸稳了半天,才看清那是谁,然而那人忽然转过脸来,就算段昀芸有准备,还是让吓得叫了一声,崔玉站在湖边的石头上,穿了一件灰色的上衣,段昀芸往前走,走近了才敢叫:“崔玉?”
崔玉从石头上下来,也是问:“段昀芸?”两人一相认,段昀芸就不怕了,但仍不自主地往他那里贴:“你在这儿干吗啊,吓死我了。”湖深得可怕,黑黝黝的水面,段昀芸不敢再看,崔玉说:“我睡不着,出来逛逛。”段昀芸说:“这么晚你还逛?”又想到第一次见崔玉的时候:“你不是说这晚上都没人来么,说有鬼。”鬼那个字念得很轻,怕惊扰到什么,崔玉笑说:他们说的,我又不怕。段昀芸拉住他的胳膊:“正好,你把我送出去吧,我自己不敢走了。”崔玉说:“你怎么现在要走,都一点多了吧。”段昀芸自知无法解释,就不回答,只拍着崔玉的胳膊:“你快点吧。”崔玉却也有点难色,也像躲避什么,段昀芸往旁边看,湖边躺了一只书包,“那是你的包?”崔玉忽然压低了声音,粗哑着急讲:“你别跟别人说!”
段昀芸本来就是随口一句,见崔玉这样,她也很莫名,“什么啊,什么不能跟人说?”崔玉好像自知失言,再也不想接她的话,“我先把你送出去,好吧?”他往前走,段昀芸说:“你的包不要了?要被人看见怎么办。”崔玉折回去,把包背到身上,包瘪瘪的,但也有一些东西,轻轻地在里面装着。段昀芸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不过崔玉的脸神经质起来也是很美的,如果崔玉是个普通样貌的人,段昀芸早该怕了,这么晚就只他们两个,崔玉把她扔湖里都没人知道,但是崔玉美,美的人是受过优待的,不会总觉得谁亏待了他,做出愤怒报复的事情,通常都是这样的。
崔玉在前面踩着深草,段昀芸让他慢点,崔玉就慢,段昀芸的小腿老被草割到,崔玉犹豫了下,把包解下来给段昀芸遮腿,段昀芸提着书包左右地甩,把草拨向两边,包里的确没有什么,更像一些包装袋子团在一起,沙沙的声音。走到后门,崔玉问:“你怎么回去?”段昀芸说:不回去了,找个地方住。崔玉说:那安全吗?段昀芸说:应该没事吧。崔玉说:你去找李维笃?段昀芸听着莫名其妙,“找他干吗?”崔玉合紧了嘴唇,段昀芸说:“哎,你别担心了。今天晚上的事我不会跟人说的。”崔玉笑起来:“电视剧里这样讲的,最后都跟别人说了。”段昀芸说:“你不信?”崔玉说:“今天太晚了,以后我告诉你,行吗?至少不要跟段家的人说。”段昀芸说:“我就姓段呐。”崔玉摇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段昀芸觉得崔玉身上很有苦大仇深的气质,也太中二了,有点好笑,反倒没有挂在心上,段昀芸说:“我明白了。”崔玉说:“我送你吧,太晚了,怕有坏人。”段昀芸打量了他:“你送我?”崔玉说:“你等我,我车在后门那放着。”段昀芸说:“那我等你吧。”崔玉问:“你不害怕吧?”段昀芸说:“你快点回来就行。”
崔玉匆匆地跑了,段昀芸靠在墙上,月亮在窄胡同里,又一件容器,段昀芸看手机,要两点了,她低头看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