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莠在房间的床上摸着段昀芸的屁股,段昀芸并不挣扎,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慌张,段莠的手指十分温柔,到底是今天尤其温柔,还是从一开始就温柔,段昀芸想不起了,她只觉得段莠在她身边是一件温柔的好事,他怎么做她也不气不恼了,他跟她是一起的,都姓段,身体里流着一股相近的血,这种亲,跟外人都不一样的。
段莠的手上套着保险套,几次进出里松了下去,要掉进段昀芸的穴里,段昀芸并着腿躺在他的身上,压得那里也紧,段莠把手抽出来,避孕套从指尖滑脱,段莠拾起来,扔到段昀芸赤裸的腰上,段昀芸往后摸到这湿湿的,下意识攥手里,又扬手丢掉。段莠把她拨一边去,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手,段昀芸滑到地板上,趴在床头上看段莠,能看见他的一条侧影,段莠又瘦又长,好像欧洲流行的模特,病态地细瘦极,又挺拔。段莠擦着手回来,把湿润的毛巾抛到段昀芸脸上去,盖住她的视线,段昀芸把湿漉漉的毛巾扒下,段莠轻轻拍了拍膝盖,坐下来,段昀芸又爬到他身上去。
段莠说:“烦人,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是说段昀芸呢,说着话,他把段昀芸上身的胸衣摘掉,段昀芸在他腿上翻了身,仰面看着他,段莠又来盖她的眼,段昀芸抱着他的手,从他的指缝里看,段莠爱嫌弃地讲他,听起来却无限亲昵,指缝里的段莠模糊了五官,更像块玉在那放着。段昀芸伸舌头舔他的掌心,段莠在她脸上拂了一把,视野又清晰,段莠是笑微微的:“今天不是小瞎子了?”
段昀芸说:“我把眼镜带来了。”上次就带来。段莠忽然有些心不在焉,眼看到别处,段昀芸小心地去博关注,抱他的脖子,段莠收回来神,“说你像膏药,更学着了。”段昀芸不说话,把额头抵到他的肩窝,低头玩段莠的皮带,段莠不来阻止,段昀芸就咔哒一下,把扣子按开。
段昀芸的手从宽出空余的腰里进去,刚摸到那个东西,段莠说:“别玩这个。”段昀芸说:“为什么老是不行?”段莠说:“咱们是……不行的。”段昀芸说:“那你一开始就别动我呀。”段莠微笑的看着她,段昀芸想到,是她先动他的,她亲他来着,可是亲一下又怎么,小时候她还亲爸爸呢,她亲他一下,他却把她裤子扒了。段昀芸说:“假正经,什么都弄过了。”段莠说:“过不了心里那关。”段昀芸怔怔地看他,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段莠没想什么,怕麻烦,玩一玩就好了,怎么能真,就算不是,让人看着是长辈用小辈来……,一个家里的,也有点太不好看了。玩玩却没有什么,段昀芸喜欢玩,他陪她玩玩,以前段昀芸爱玩跳棋,他不就陪她玩过两局,也像玩皮球,玩翻绳儿,让她高兴就是了。做了,就有点当真了。
段昀芸抱着段莠,他不用她,她心里觉得真是好,好像段莠珍爱她,虽然闹起来时总是她吃亏,可是她也高兴啊。天上地下,也就舅爷爷对她有点好了,父母……当然是谁都比不了的,可是他们的爱现在像开口朝下的抛物线,早都过了中点,一天不如一天了,家里现在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儿得势,在这个地方,男孩是家里很重要的产品。段昀芸看着段莠有点心酸,如果段莠有天也不喜欢她了,她可怎么办?还好段莠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别的亲人。对了,还有秀儿……她一直以外貌为重,甚至有些势利眼,从没想过她自己会嫉妒一个粗丑的女人,秀儿跟段莠是最亲的,什么事他们都商量着说,也许,难道她的事也是?段昀芸想到秀儿直白地讲她,很有一种羞愤,可是对着段莠,她什么也不能说才好。可恶,这一点爱也需要拿捏尺度心计,段昀芸又想到郑思霖说他跟他母亲的事,他妈妈事事都依着他,他跟她吵架,当晚就和好了,他妈妈切水果来跟他道歉,说她讲得不对。段昀芸以前见过郑思霖妈妈来学校,请班上一些跟郑思霖玩的好的男生吃快餐店,快餐店离学校不远,段昀芸经过它的扇大窗,郑思霖跟几个男生占着一张大桌,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品,揉乱的包装袋跟纸巾散的到处是,郑思霖在桌边快言快语、开怀大笑,他美丽的母亲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跟他的朋友们都挨很近。那时候郑思霖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呢。
因为段莠明确了界限,段昀芸就不作那方面的心思,尤其她很怀疑段莠是真的有点不行,所以才去正经。上午玩了好一阵,下午段莠就有事去做,段昀芸在屋里看电视机,看着睡了过去,被电话吵醒,她先前还不敢接,实在响了好几次,拿起来听筒,那面段莠说:怎么不接?段昀芸说:“以为是别人呢,怕接了不好。”段莠说:有什么不好。想到一些传言,段莠微笑,“睡醒了?”段昀芸说:“睡了一会。”段莠说:叫个人送你回去?你明天还上课呢。段昀芸不回答,段莠说:“嗯?”段昀芸说:“好吧,但我也没关系,我拿书本校服了,明天早点起也一样。”段莠说:“还是学生,心思全不在学校里。”段昀芸脸微热,她是心思都在段莠这,不舍得走。段莠说:“那吃过晚饭吧。”段昀芸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段莠说:“晚上吧。”
电话挂掉,段昀芸在床上仰躺着,铁艺灯具压在她的头顶,好像是段莠的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