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一池第一次见到余淼淼其实不是在后巷,而是在更早一个星期的天台上。
最近闫一池的父亲一直催促让他搬回去家里住,但他不愿意,于是又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刚和父亲结束了一通不愉快的通话后,闫一池上了天台,拿了包香烟出来点燃了一根。
烟圈打了个旋落在空中,闫一池没有抽多久,便静静地直至燃尽。没有人知道闫一池有抽烟这个习惯,他掩盖地很好,没有人会将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主席和抽烟联想到一起。
可惜享受不了片刻宁静就被吵闹声给打破了,吵杂的声音传到了闫一池耳中。
闫一池在一个死角处里,上来的人并没有发现他。
“余淼淼,刚刚班主任在你抽屉里找到那包烟你说是你的不就得了吗?你不知道又看着我干什么?现在好了,班主任又推到我身上了,你故意的是不是啊?”个子稍微高点散着头发的女生趾高气昂地指责着余淼淼。
余淼淼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不知道,我…我等下去和老师说是我的。”
高个子的女生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它,抽了一口后又用眼神示意两个跟班一人一边抓住余淼淼的肩膀把她按倒在地下,跪了下来,然后将那根抽过的香烟塞到了余淼淼嘴里,“不是说是你的吗?那你抽啊!”
余淼淼被迫地抽了一口,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她还是不出所料地呛了几口,香烟也因此掉落,落在了余淼淼的校裙上烫出一个洞,甚至烧到了她的大腿,稍微挣扎了一下才将那根香烟抖掉。
“余淼淼,你下次要是还敢,点着那头就塞进你嘴里。”高个子的女生讲完后就和自己的小跟班一起离开了,全然没有留意到在她们背对着的很后方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看着。
闫一池就这样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余淼淼,他从来都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人,所以他认为自己没有帮她的必要。
余淼淼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校裙,发泄般地对着空气大喊了一声,这就是她每次受欺负后减压的方法。余淼淼深知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帮她的了,只能学会忍耐,总有一天她能离开这个牢笼。
闫一池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那紧握着连指甲都要陷入肉里的双拳,他好想知道是不是任何时候她都感觉不到什么是痛呢?他突然好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实践对象。
世上哪会有那么多巧合,后巷的那场偶遇是假的,是闫一池给了钱收买她们演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闫一池让她们不能再去伤害余淼淼。
她只能是闫一池一个人的猎物,剩下的便是愿者上钩了。
……
客厅里很安静,静到余淼淼能听见自己怦怦作响的心跳声,她以为自己刚刚听错还是幻听了。
闫一池没有等到她回答便自作主张亲吻了上去,很轻很轻,只是唇瓣与唇瓣之间微微触碰了。
余淼淼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心跳和那一天在后巷里被闫一池救的时候一样。
如果说那天是因为在危急关头心跳加速,紧张和恐慌带来的生理反应而造成的吊桥效应。那么现在心跳加速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心动吗?
余淼淼自己也不清楚,但闫一池对她而言是特别的,是第一个闯入她这片泥泞不堪的世界里的人。即便是一种可怜,那也没关系,好过连可怜也没有。
闫一池停下了动作,往后退了退和余淼淼拉开了距离,“对不起,我刚刚喝醉了。”
余淼淼被闫一池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一边说着“我错了”,一边在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两边脸颊很快就红了起来。
余淼淼拉过闫一池的手,紧紧握着,“你冷静点,我…我没怪你。”
这是闫一池从小开始学会的道歉方式,只要在父亲面前伤害自己,就能被可怜,被原谅。
闫一池再次靠近余淼淼,把脸埋进她肩颈处,在耳边轻叹:“你别推开我。”
余淼淼轻轻拍着闫一池的后背,温暖的感觉,让闫一池觉得安心。
“我可以喜欢你吗?”闫一池的告白连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余淼淼耳畔,换来的是另一个人的悸动。
“为什么是我?”这是余淼淼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她呢?她值得被喜欢吗?他又喜欢他什么呢?
“你知道丘比特为什么蒙着眼吗?”
余淼淼摇了摇头。
“因为喜欢不能用眼睛来看,要用心来感受,你愿意感受我的心吗?”
“我可以吗?”
“乖,点头。”闫一池望着余淼淼,指尖缠着她的发丝打着转。
诱饵在池中,小鱼上钩了。
余淼淼微微轻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