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她想找的人。
外头狂风暴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四周的人基本都躲进了汽车站内,所以如果汽车站里找不到霍廷,说明他根本不在这附近,她得换个区域才行。
雨还在倾盆下着,地上累积的水流越来越高。
汽车站是新建的,位置比较高,暂时还十分安全,只是苦了附近的居民。
如果是水泥建造的房屋也就罢了,虽然被淹了,好歹房子结实一点,还在原地。
那种木屋瓦房,平时住着没事,如今水流一冲,不仅家具家电都被冲走,甚至连房子都直接被冲散架,沿着水流一路向远处漂流而去。
眼看着自己居住多年的房子直接没了,不少人当场就哭了出来。
沈千恩见状,等那些人情绪稍稍平复一些后,便走上去,和他们小声交谈起来。
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被冲走,对受害者而言,不仅仅是居住多年的老窝没了,更可怕的是,哪怕等雨停了,洪水退了,他们也失去了家园。
盖一栋房子,买家电买家具,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负担不起。
他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以后会有外界人士捐款,也不知道政府会出钱帮忙修房子,因此此刻又慌又怕,哭声凄凄。
沈千恩当即把握这个绝佳的机会,决定用最低廉的价格,雇佣这群人帮她找人。
从下暴雨到赈灾结束,前后有好几天的时间,安平县虽然不大,但沈千恩就一个人,找起人来犹如大海捞针。
她需要有帮手。
她手里有钱,但这两千块钱,是她冒了极大的风险才拿到手的,不仅要用来雇佣别人,用来买赈灾物资,用来照顾霍廷,最好最后还能剩下一些,留着当她的存款。
没有小金库,太没有安全感了,能省下一笔钱那是最好。
这些人刚刚眼看着自己的房子没了,转头就听到沈千恩要花钱雇佣他们。
虽然开出的报酬不高,不过一整天下来,只需要帮她找个男人而已,工资还是日结,不少人顿时就心动了。
暴雨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下午,整个宁安县都泡在了水里。
车站附近,除了汽车站和火车站还完好无损之外,居民楼损失不计其数。
离开车站区域,前往县中心,这里的地势虽然比车站稍微高一点点,但也同样被淹了,不过就是淹了一层楼,还是淹了两层楼的区别。
水流中混合着污水,泥土,家具,杂物,甚至动物尸体等等,将宁安县完全覆盖,导致全县停电,大量居民被困在楼顶。
这个时候,一小部分人领着沈千恩的钱,在全县城搜寻起来。
只要一天找不到霍廷,沈千恩就得多一天雇佣人找他。
她明白这个道理,那些被雇佣的人也明白,为了加快找人的效率,也为了防止那些人偷懒,沈千恩虽然雇了人,自己也跟了上去。
她计划得很完美,然而真正亲临洪灾现场,很快沈千恩发现,一切比她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在安全正常的宁平县找人,已经十分不容易,如今在洪灾后的宁平县找人,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忙了一整天下来,沈千恩感觉人都快虚脱了,不仅半点有关霍廷的消息都没收到,甚至连苏家人的踪迹都没找到。
这就算了,更可气的是,在找人的过程中,她虽然已经很谨慎小心,但毕竟是在雨后洪灾的县城里寻人,流了一天的汗不说,身上沾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雨水,有泥水,有坍塌的土灰,甚至还不小心踩到了动物的尸体,差点一头栽下去……
别说保持美丽优雅的模样了,脸能保持干净都算不错的了。
在天即将黑下的时候,沈千恩又回到了车站附近。
毕竟火车站和汽车站都在这个区域,这里的流动人口,是最多的。
她身为一个女人,身上带着大把现金,肯定会被人盯上。
一旦落单,后果不堪设想。
而站在人群面前,不仅找人方便,而且也不容易被坏人惦记上。
此时,沈千恩一边听着别人的汇报,一边给他们一个个结账。
第一天给钱必须要及时干脆,这样第二天才会吸引更多的人帮她干活。
好不容易把钱结得差不多了,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沈千恩闻声抬头,便见前方不远处,涌出了一拨人。
天已经黑了,全县停电,大家只能倚靠手电筒照路,隐约间,沈千恩只能看到人头攒动,似乎男女老少都有,但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火车站有新的乘客来了吗?”沈千恩连忙道,心想找了一天没找到霍廷和苏家人,也许他们现在才刚刚到?
“哪能啊,雨太大,火车中午就停了,不过火车站旁边,不是有条贯穿全县的护城河么,据说早晨下了暴雨以后,不少人被冲进河里,沿着河一路流下来,运气好的被拦住救下,运气不好的就……”
“一开始还把人送去县医院,后来县医院爆满,送上去也麻烦,就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