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满地道:“张阿姨放心,我们有手有脚,自己可以生活,不会麻烦你的。”
沈惠惠可怜巴巴地对绣芬解释道:“妈妈,我没有要她干活,我只是好奇问问……”
“妈妈知道,惠惠乖,不怕啊。”绣芬柔声道。
经过沈惠惠这一打岔,绣芬刚刚的窘迫与尴尬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怜的女儿,不住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张阿姨看着这对母女两,尤其是那个小黄毛丫头柔弱可怜的做派,心里快气炸了。
明明是小丫头片子先讥讽她,还胆大包天想使唤她,她只是解释一下而已,怎么看着就像是她在欺负人了?
然而下一瞬,不等张阿姨反应过来,沈惠惠再次出招。
“妈妈,我们在家里,可以随便走,想去哪就去哪,可是这里的东西,我都不敢碰。”沈惠惠说着,拉着绣芬的手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好陌生,我不敢进去……”
绣芬闻言,看了看四周的景象。
才刚进门,几百的花,几千的浮雕……别说惠惠一个孩子了,就是她也有点被吓到,走路都同手同脚的,深怕自己手脏手重,不小心把这里的东西弄坏。
此时听着沈惠惠的话,她不仅没有反驳,还深有同感。
她虽然不是个聪明的人,但也是有基础判断能力的。
但得知自己亲生父母是有钱人,但却得不到半点儿帮助后,绣芬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在福水村的时候,哪怕所有村民误会她是嫌贫爱富,跟着有钱男人跑了,绣芬也任由大家误会,没有多做解释。
她已经本能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许并不期盼她的到来。
因此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实在不行,她离开福水村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这也是沈勇提出必须要留下一个女儿后,绣芬一开始没有拼死争取要把两个孩子带走的重要原因。
她自己对未来都不确定,一个从没离开过村庄单独生存的女人,一个人在外头闯荡,每多带一个女儿,风险就多一层,自己辛苦没什么,万一影响了孩子,才是最要命的。
如今,亲生父母连见都不肯见上一面,派出保姆给她们下马威。
走在路上,这里看不得,那里碰不得。
只是,她原本想厚脸皮拜托亲父母帮忙改善一下女儿生活的,现在一旦走了,惠惠上学的事,就真的难办了。
绣芬陷入了犹豫中。
一旁的张阿姨没有想到,沈惠惠得了便宜还卖乖,刚卖完惨,还不等她回过神呢,竟然还直接提出离开!
她们三人即将穿过林荫路,主楼客厅近在眼前。
此时,里面早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然而绣芬和沈惠惠还没进去呢,就要打道回府了,那怎么能行?!
张阿姨打心眼里看不上绣芬和沈惠惠,并不希望这两个乡巴佬住进来。
保姆的日常工作是负责打理整个家,一想到以后要伺候这两个乡巴佬,她就恶心得不行。
但想把人赶走是一回事,在谁手里被赶走,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毕竟只是个保姆,是负责开门把人领进去的。
绣芬的身份已经过了明路,张阿姨可以在没有旁人的时候,高高在上地嘲讽绣芬和沈惠惠,让绣芬丢尽脸面,但怎么着也不能让人从她手里离开啊。
见沈惠惠还拉着绣芬的手,不断催她离开,张阿姨顿时就有些急了。
连续几次被沈惠惠气得不行,张阿姨早就看沈惠惠不顺眼了,见沈惠惠似乎是个胆小的,张阿姨这回直接对准沈惠惠喝道:“你这小姑娘,瞎说什么胡话呢,大人说话小孩别乱插嘴。”
说着,她又绣芬道,“别听小孩乱说,客厅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里头有沙发,有红茶,赶紧进去坐吧。”
沈惠惠要真是个胆小的小姑娘,被张阿姨这么一喝,肯定吓得立刻闭嘴了。
然而她偏偏是个白切黑的绿茶。
张阿姨对她呵斥完,沈惠惠不仅没停下,拉着绣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可怜了:“妈妈,我不敢走路了。”
她说着,指了指前方道:“你看,前面都是浮雕,万一不小心被我踩坏了怎么办。”
绣芬沿着沈惠惠所指的方向望去。
她们已经走过了大半林荫道,即将来到尽头,进入别墅的下一个区域。
正是因为如此,越往后,浮雕越密集,到了主楼客厅门前,更是大面积铺开,展现奢华。
张阿姨是故意在绣芬和沈惠惠面前炫富,给她们个下马威,胡诌什么几百三千的,实际上这浮雕铺在地面,就是专门给人踩的。
然而刚刚说出口的话,总不能立刻收回,张阿姨只好道:“你别踩中间,走两边不就行了。”
“可是两边有花,好几百块钱的花,万一被我碰坏了怎么办,我们没有钱,赔不起。”沈惠惠说着,再次对绣芬道,“妈妈,我们还是别过去了。”
张阿姨连续被沈惠惠堵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