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蒙对她的语气很不满——知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这么冲!
第一次听到绸春的名字,颜蒙就很不屑。
倪香霖公司的那些盆栽是很不错,但对一直跟在老师身边的他而言也不算稀罕,绸春换下他并不是什么大事。
特别是在知道倪香霖和云安家政老板关系很好的情况后,他更这么认为。
今天当面见到绸春的时候,颜蒙注意到的也是他过于瑰丽的外表,而不是别的。
还有绸春旁边那个小姑娘,看那长相,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吗?”
直到现在颜蒙也这么认为。
他不满地上前一步。
“计老师说救不了就是救不了,你们这些靠脸吃饭的关系户还真把自己当妙手回春的大——”
绸春张着嘴,口型还在继续变化,却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呃——啊——”
颜蒙双手抓紧脖子,尝试用更大的力气,结果还是没办法发声。
他震惊地看着罗汉松前面的两个人,但他们都没看他,在一心一意挖树。
救命。
救命!
颜蒙想伸手去抓他们,被人挡开了。
“抱歉,情况紧急,无关人等请出去。”
那是一道很清越的男声,很有礼貌。
颜蒙抓住他的胳膊,张大嘴巴求助。
那人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露出几分不解。
“有什么事吗?”
“呃——啊——”
颜蒙拼命指自己的嘴巴。
但那个人还是摇头。
“抱歉,我不懂手语。这里需要对罗汉松进行抢救,请您出去。”
然后,那人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带了出去。
明明看上去那么清瘦的男人,他却一点儿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这么被关在了办公室门外。
而这些,专心抢救罗汉松的绸春和云安一无所知。
云安只知道,在一股麻辣牛肉的香气中,两株珍贵的植物被绸春换了新的土壤栽回去,也保住了头发,没有再因为生气和焦急发病。
但珠宝公司里没有人觉得它们真的还能活,除了一直很相信云安家政的倪香霖。
在得知罗汉松出问题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找云安。
哪怕当时已经有人联系了鼎鼎大名的计秋容老师。
倪香霖:“调查结果显示,昨天晚上有一个叫林绪杰的员工损毁了盆栽。”
罗汉松和金弹子的价值不低,恶意损毁牵涉的金额极大。
他将受到很严厉的惩罚,以及面临巨额赔偿。
云安好奇地问:“他们说昨天这里停电了,你们怎么知道林绪杰在罗汉松前面停留了很长时间?”
友谊大厦停电,那段时间监控都不能用,不可能拍到。
倪香霖的目光在云安脸上停留了两秒。
“奇怪的就在这里。几分钟前,林绪杰主动承认他利用自热火锅和枯草药损毁罗汉松,并主动拿出了证据。”
打车记录,作案用的自热火锅丢弃地,以及作案原因——因为和云安有过节,怕被云安报复,所以想借此坏云安家政名声,最好让云安家政破产。
这件事让倪香霖感到很违和。
但的确证据和作案动机都有,而且还是嫌疑人亲口认罪。
云安想了想,“我可以和林绪杰谈谈吗?”
倪香霖同意了。
现在林绪杰正在配合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做笔录。
云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他在很详细地说他的犯罪经过。
“昨天我来公司取文件,当时停电,监控失效,只有我一个人。路过罗汉松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是云安家政负责养护的盆栽,如果它出了任何问题,云安家政一定会为此负责。我恨云安,她让我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丢了脸,让我被嘲笑了整整一个学期,我恨她!”
“不怪我,要怪就怪她自己,怪她清高看不起我!怪她去哪里不好,偏要又跑到我面前来炫耀!”
门外,云安看了看昨晚林绪杰在同学群里给云安家政打的广告,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现在大家的精神状态都这么堪忧吗?
一边吹彩虹屁一边想着毁掉云安家政?
太奇怪了。
云安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一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掠过表情狰狞、恨意滔天的林绪杰鼻尖。
他脸上的疯笑瞬间僵住,眼泪唰地砸了下来,仓皇无措地想朝云安身边冲。
“云安,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虽然以前对你有点儿意见,但现在早就没了,更没想过害你破产!你信我!”
旁边的人按住他。
“老实点儿!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而且现在证据确凿,你再狡辩都没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绪杰很害怕。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