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 不清醒的人是你。”
“……”
“你放心, 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的。”
“你在哪儿?”
“我的下属会带你来找我的。”
说完了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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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下属办事非常妥帖, 虽然我没有过类似的举动,但他还是心领神会地选择将房卡递给了齐康,让齐康一个人上楼见我。
齐康刷卡进来的时候, 我还没有起床——我躺在柔软的床褥里,甚至在等待他的这段时间里睡了一觉。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听到了门开启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齐康的脚步声。
于是我扬声喊了一句:“进来吧。”
齐康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但他还记得反手关上了门。
我住的是一个套房,外面是一个小客厅,齐康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站在了客厅里,并没有发现我的身影。
“我在里面,进来吧。”
“这可能不太合适。”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咱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齐康终于出现了我的视线里,他身上穿着蓝色的工服,头发还带着一点湿意,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向上挪动了一点,依靠着柔软的垫子,拍了拍床,说:“坐么?”
齐康摇了摇头,说:“有话直说。”
“我想上你。”
“……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又能怎么样,丁晓君可以出轨,你也可以。”
“我不想做这种事。”
“你是不想出轨,还是不想和我上床?”
“有区别么?”
“当然是有的。”
他苦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截了当地说:“不是要谈一谈丁龙?”
“我最近资助了丁龙的高中一笔钱,顺便打听到了一些情况,你知道丁龙在宿舍里有一个鞋柜,里面都是名牌的鞋子么?”
“……他有几双球鞋,是我买给他的。”
“不是几双,是几十双,每一双鞋价值在800元以上,我不认为你能有钱给他买。”
“也可能是他爸爸……”
“他爸爸忙着陪客人呢,赚到的钱转手就花到了自己的身上,估计早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吧。”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
我打了个哈气,有些意兴阑珊:“你自己的便宜儿子,你自己要多上心一点,万一再闹出什么丑闻来,数额又比较大,大概率是要进监狱的,我记得,他已经满十六周岁了吧。”
“你还想要什么?”
“你愿意和我上床么?”
“不愿意。”
“那你就滚吧,记得把门关上。”
齐康的表情变得特别好笑,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他。
那不然呢?我难道要对他说,如果你不和我上床,我就把你儿子弄进监狱?
这也太刑了吧。
再说,我这人做事讲究你情我愿,齐康不愿意,我们又没有什么法律范畴内的关系,还是算了吧。
反正,来日方长,不是么?
齐康静悄悄地走了。
我闭上眼,眼前都是齐康刚刚低头看我的模样,我的心中腾升起了诸多难以言喻的想法,然后一点、一点地按压了下去。
——
我虽然不是一个违法乱纪的人,但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激化齐康和丁晓君之间的矛盾,我通过其他人,向丁晓君递了个消息。
——“有位贵客,看中了你的妻子,你要愿意的话,可以帮忙劝一劝,价格的话,三万一晚上怎么样?”
丁晓君是下午三点得知的这条消息,不到四点,他就赶回到了家中,然后他和齐康之间,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我很清楚这件事,因为我多多少少有些毛病,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在门外的不远处听热闹,手里甚至抓着一把剥好的松子仁。
等到争吵终于结束了,齐康选择摔门而出,没走几十步,就看到了我。
我在他说话之前,选择向他伸出了手,问他:“要吃松子么?”
齐康没有接我的松子,他甚至还骂我了一句:“疯子。”
我轻笑出声:“再不离婚的话,你就要被你丈夫送到我床上了。”
“你是在报复我么?”齐康明知故问。
我收回了手,将剩余的松子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慢吞吞地吃完了。
我说:“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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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齐康的脑子这些年几乎没有用过,大概率是已经锈死了,如果我真的想报复他的话,我为什么还要等这么多年呢?早在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就完全可以施行了。
我是在救他,虽然方法有些极端,行为不怎么正义,但我的确是在尝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