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没有那么想反抗你?”
“你是在半推半就?”
“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做你的累赘,连累你照顾我。”
过往的那些相处的细节,在此刻或许都有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含义。
那些尖锐的、透明的、仿佛会刺痛人的“玻璃”,握在手心、尝在舌尖,竟然是甜味的糖块。
我有一点点被情感冲昏了头脑,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我说:“你别用这些话来哄骗我。”
齐康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他站到我的背后,搂着了我的腰、亲吻我的颈后。
他说:“我对你说的情话,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
——我们共同体验了放车内最大的能容纳两人的伸缩床,床很结实,我们也很满意。
我们在县城的宾馆里修整了两天,养足精神去了村里,迁坟相关的事宜处置得很顺利,我的工作人员前期已经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们选定了一个适宜搬迁的黄道吉日,决定由丧葬队伍起棺后,将棺材抬进冥车中,再通过陆运,长途跋涉几千里,赶上另一个黄道吉日,再迁入我们购置的新墓地之中。
冥车司机原本不想接这一摊活——毕竟太远了,但我给的钱比行价要高上很多,他略一犹豫,喊了朋友,一起答应了,两人将轮番开车,也一起作伴“壮个胆”。
选定的日子在五日之后,我和齐康商量后,决定在我们的“婚房”里住上几日——毕竟此次离去后,应该很久不会再回到宁县了。
我虽然很嫌弃村里的环境,但也满足了齐康小小的心愿,于是躺在齐康给我铺好的厚厚的床上,侧耳听着齐康在外间低声与每一个上门拜访的村民交谈。
有一部分村民是很令人愤怒的,有一部分村民却还算是淳朴的,我上次临走前派人给村里修了路,资助了一些孩子读书,竟然有不少村民念着我的“好”,得知了我和齐康回来小住几天后,自发地带着东西前来“串门”、“送礼”。
我不耐烦与他们交际,齐康便只得代替我出面,他处置这些事竟然十分妥帖,几句话便哄得那些来访的客人满面笑容,等聊上几十分钟,又叫人“自觉”地不再打扰、起身离开。
这一下午来了三四拨人,快到吃晚饭的时候,齐康锁上了院门,开始用灶火给我做晚饭。
我在炕上躺了一下午,此刻也慢吞吞地下了炕,问齐康:“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