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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幻想过很久我们重逢的情景,幻想过很多次我们再续前缘的结局,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那天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也没有经历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就是我在忙完工作后,像往常一样回忆和齐康之间的过往,然后赫然发现,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我很清楚,如果我打开我的手机相册,翻找出高中时候的照片,我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他。
但我没有那么做。
因为在意识到我记不清齐康面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先涌起的并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解脱。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慢慢地遗忘一个人,也可以抚平所有的遗憾和伤疤、遗忘掉那些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
我没有再看齐康过去的照片,没有再刻意去回忆和齐康的过往,也没有再回过老家、再打听过齐康的近况。
几个月后,我在昏暗的灯光中默许了他人的投怀送抱,我揽着对方的腰身,默许对方亲吻上了我的嘴唇。
他亲了亲我,我除了觉得香水味有些刺鼻,倒也不怎么排斥。
他用舌头给樱桃打了个结,我捏着这个陌生人的下巴,凑过去和他舌吻,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我的脑海中短暂地滑过了齐康的名字,但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动作。
他有他的路,我亦有我的路。
我管不了他,又何必为他坚守着什么。
然而,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可能性”。
我不会料想到,我有一天会重新踏上故土,会和过去的同学一起聚餐,会在聚餐后醉醺醺地去曾经的“秘密基地”,会在那里和齐康重逢。
纵使十多年未曾相见,纵使脑海里想不起他的脸,我却在遇见他的第一秒钟,就认出了他。
他变得落魄、平凡、老态、疲倦不堪。
他犹豫了片刻,却只敢喊我:“许先生。”
我浑身的细胞却都在叫嚣着——“得到他。”
本能的野性在咆哮,却偏偏要披上属于人的礼义廉耻,遵循做人的原则礼貌。
——只可远观,却不能靠近亵玩。
——他是别人的伴侣,是别人的父亲,那些年少绮梦应当随风飘逝,我与他,桥归桥,路归路。
然而总归是不甘心,受不了唾手可得的诱惑,选择推波助澜,做了当年年少时绝不会做的事。
而现在,我正在试图伤害他,他却凑上来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