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被子可以把陈染完完全全裹住,但多加一个陆粲京就局促又狭小。
他的腿和前胸塞进被子里,能感受到体温在狭小的空间里积蓄,但整个肩膀和脊背都裸露在外面,一阵阵的凉。
忽然他抖了一下,很迅捷地从被子里捉住一只手。
陈染的手被迫从坚硬的块状腹肌上离开,叫他攥在手里。
她抬眼看他:“不能碰吗?”
他像在水底憋了很久,脸色赤红,慢慢放开了她,表示完全可以。
遮光窗帘已经拉上了,屋里开了灯,却比下午的太阳还照眼。
他提议:“关灯吧?”
“……”陈染盯着他,重新把手掌心贴了上去,“不关。”
看起来很有意思。
陆粲京很渴望她,盯着她的眼神令她背上的寒毛悄悄竖起。
但是近期被驯化的笼头束缚着他,又让他一时没有动。像那种被玻璃墙困住的猎豹,拴在小木桩上的大象。
他一边等,一边看,忍耐,计量。
陈染估计着安全的距离,在警戒线上停住。
“痒吗?”她轻声问。
他的肉身在她的手指下面抖动。
陆粲京思考,然后点了点头。
好乖。
作为奖励,她又摸过去:“重一点好不好?”
他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陈染在他腹肌上描画,试图戳进去,但是肌肉绷得太硬,纹丝不动。
“……”陆粲京没说话,往后挪了一下。
她从被子缝里往里看。
看不清楚,只有沐浴露的香气往外溢。
他凝视着她从被子下面露出来的锁骨,喉结滑动。
饿。
午饭并不能填肚子。他胃里空虚得绞痛,酸液灼烧,吱嘎作响。
想吃……
被子落回去了,遮住了那一片皮肤。
陆粲京的眼神晃了一下,努力回到清醒。
他听见她问:“有没有……自己偷偷撸?”
他猛地后撤,被惊吓的雪豹似的,差点四脚离地跳起来,整个人都从被子里弹出,如果不是一手抓住了床单,险些从床边滚落。
赤裸的躯体一览无余,袒露在灯光照耀下,紧实而富有弹性的皮肤反射着健康的光泽。他四肢修长,胸口起伏,紧绷的窄腰往下,粗长硕大的器官涨的紫红,未经抚慰,已然昂扬直竖。
陈染从被子里支起上半身,观赏这块好肉。
在她的目光中,他脖子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胸口,颈侧的血管激烈地跳动,血脉沸腾。
“怕光吗?”她道。
“……”陆粲京仰面躺着,僵硬地盯着刺眼的灯。被子里太热了,他该降降温。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向那个光球。
明亮炽热,如烈日当空。
促狭心起,她说:“我帮你干掉它好不好?”
他嘴唇微启,期待地望她。
但她并没有关灯。
温暖窒息的黑暗从头上盖下来,隔绝光线,放大了呼吸和心跳——
陈染把他裹到了被子里。
他的小腿还露在外面,半截羽绒被像胀满热气的气球,飘飘摇摇地缓缓降落,盖住了他的胸膛、腹部和脸。
柔软的身体轻轻贴在他手臂旁边,他的触觉和听觉变得无比敏锐,敏锐到让他刺痛。
她尚未察觉,在他身侧也敢轻松地和他说笑话:“看,天黑了。”
声音让被子吸走了大部分,变得沉闷静谧而遥远,柔软的呼吸抚摸他的手臂。
空间太小,她太近。
越界。
——她坠入他的笼。
佯作无害的野兽猝然暴起,将她扑杀在身下,迟钝的人类连大脑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垂涎的唇舌在她的颈动脉上吞食,陈染动了一下手,关节处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警告她不要乱动。
他轻而易举单手把她两只手腕扣住。
等同于危险武器的肉身将她全面压制,陈染被整个压在床里动弹不得。她为时已晚地发现,放在床头柜里以防万一的刀,没有一丁点用。
他的喘息声近在咫尺,激烈迫切,震耳欲聋。他亲吻极重,嘴唇重重地扼住喉咙,让她无法呼吸,皮肉疼痛。
她发不出声音,在他的躯体和唇舌下浑身颤抖。
于是野兽放纵地享用。
他摆弄着柔软脆弱的肢体,抚摸着温暖细腻的肌肤,品尝着激烈跳动的脉搏。
沉入黑暗,方寸之间,他重新拥有了安全和绝对的掌控。
被他压住的猎物,弱小,温驯,可口。
……属于他的……
“陆粲京。”
很沙哑低弱的声音在叫他。
野兽的牙齿停在要害,在黑暗中抬起了眼睛。
陈染喘不过气,咳嗽了一声,又叫一遍:“陆粲京。”
他好像听见了,他停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