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还是毫无预兆麻了一下。
“十八岁生日呢,送你个礼物。”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不以为意笑笑:“一条项链就把我给打发了?”
她也不生气,耐心解释:“我找了好多地方,最后才选到一家合适的手工店。这个图案是我自己画的,整条项链也是我自己做的,你看,我还受伤了呢。”
其实她还没说完,顾盛廷就已经看到她手背手指上几道淡淡的伤痕。
上次带她去诊所处理伤口,她笑说自己是疤痕体质。后来他上网查过资料,疤痕体质严重的人,一点点伤就会很难愈合甚至留疤。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眉宇紧蹙,“没事儿自己做这个玩意儿干什么,弄得一手伤。”
她菱唇微翘:“买的东西多没有意义,我能买到别人也能买到,万一以后谁还送给你同款呢,多尴尬。”
这是她第一次给男生送礼物,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好点子,为此她还破天荒上网查询别人的建议。
这么愚蠢的行为,叶一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乐在其中。
挑花了眼,最后她只记住一句话:想要这个男生一辈子记得自己,就要送他一个特别的礼物,让他只要看到这个东西就会想起你。
顾盛廷觉得好笑:“你就算什么都不送,我也绝对不可能忘记你的。”
一段轻狂岁月,几乎是她和他一起走过。
或许很多年后,他们共同缅怀思念的,只是这个十七八岁年纪。
而已。
可回忆这个年纪,就等同于回忆起和她的一切。
她的冷漠与魅惑、矜持与主动;他的温柔与狂躁、稳重与冲动。还有他们最纯粹的年少情爱,抱以最大的热情和真挚,都毫无保留在现在,给了眼前这个人。
来回拉扯到最后,她似乎有些不耐烦和失望,“你到底要不要?”
话音未落,他顺势牵住她的指尖。
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她的心还是会如初吻初夜那般悸动,茫茫然找不到方向。
他将那个坠子拿着手里仔细掂量,小巧精致,纹路精细繁杂,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和人力。仔细研究了好久,他才看出图案是一对男女,可没有五官,只有轮廓和头发,在面对面拥抱。
他又凑到灯光下眯眼吸了口气,“这是我在上面呢还是你啊……”
“哎哟……”她用指甲狠狠掐进他肉里,他笑笑:“你快帮我戴上,我以后每天都会戴着它。”
她一把夺过链子,一直没说话。
直到他感觉她温和的鼻息混着香气贴近,脖子上一阵清凉,才听到她轻声开口:“你说那条项链你戴了很久,对你很重要,然后你送给了我。现在我也送你一条项链,希望它对你同样重要,同样可以戴很久。”
他良久都没有动作,静坐在那里任由她动作生疏把项链给他扣上。
心在狠狠悸动。
思绪被拉扯得很远,他仿佛又看到,不远处孤独的路灯下,那个夜晚她凑上前玩弄他的项链,提醒他利器伤人。
殊不知,最能伤人的就是她。
等她戴好,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用的巧劲,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
这一次换作是他从她衣领里挑出那条项链,入手还有余温。
她贴着他的胸膛,心口跳得很快。
“原来是这样啊。”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你,叶一竹。”
很多时候,亲密关系不言谢,好似水到渠成忽略了礼义廉耻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没有当过朋友,没有握手言和、好言好语的渐进阶段。两个人都强势固执,只有此刻相对无言才会落寞又脆弱。
她伸手抚摸他还湿着的头发,勾了勾嘴角:“生日快乐。”
秦铭爸妈为了陪他高考,年后就从美国回来了,两口子几乎寸步不离紧盯秦铭。
上次二楼后座之后,秦铭还真帮叶一竹找到个解密大神,把那个爆料的账号研究得彻彻底底。
秦赫和张雪如在外工作多年,每次回国都会找机会和国内这帮好友重聚,他们的孩子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叶一竹和秦铭就打算从这次饭局找时机开溜。
饭吃到一半,大人开始把酒言欢时,叶一竹拼命朝秦铭使眼色。
听说事情有了眉目,她一刻都坐不住。
接收到信号,秦铭先是拿起酒杯规规矩矩给整桌人都敬了遍酒,油腔滑调,把大人哄得开心,纷纷夸他前途无量。
他找准时机,向秦赫开口,说自己明天早上要测试,今晚得回去临死抱佛脚。
叶一竹听到他的话,抢先出口:“这么巧,你们学校明天也要测试啊?”
秦赫望向叶一竹,笑问:“阿竹明天也有测试?”
这时刘圻梅就跳出来说话了,笑他们夫妻俩,“一看就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呆久了,现在国内的考试竞争多激烈啊,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哪个学校不是争分夺秒。”
其他人纷纷点头认同,说自己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