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跑的。
回到包间,里面的环境还是和她出去时一样,烟雾缭绕,有些严肃,没有任何跨年的氛围。
她魂不守舍老老实实坐回座位,看了眼刘圻梅,又若无其事挪开视线,这才注意到正在上酒的服务生竟然是许佳安。
她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范媛媛。只见她正拿着话筒唱歌,身边的人都在给她打拍子。
许佳安低着头,动作利落摆放好杯子,再将酒放在指定位置,开好其中一瓶,又把喝空了的瓶子放到托盘上。
身边的陈总忽然对范夫人说:“媛媛这么大了,学会喝酒没有?”
范夫人笑说:“每次出来老范都会带着她喝一些啤酒,在这个社会混,总要学会喝点酒的,不过毕竟还在上学……”
“一两口总是可以的,妈,你也太小看我了。”范媛媛放下话筒,十分不服气。
在场的人都开怀大笑,对范路熊说:“你们看看,现在的小孩将来肯定都比我们出息!”
秦铭爸爸也插了句话,拍拍叶一竹肩膀:“圻梅和集扬可没少锻炼一竹喝酒。”
“就像范太太说的,喝得不多,有个意思就行,但她们也不小了,总要学会喝点酒的。”大家纷纷应和刘圻梅。
这时范路熊突然开口,“媛媛,敬一下各位叔叔阿姨,从前你上学、生病什么的,多亏了他们帮忙。”
被点名的,没被点名的,所有人听到这话,都难免要客气推脱一下,毕竟有谁真的需要小孩子向自己敬酒的。
陈总招手让正往外走的许佳安回来,“哎,过来帮倒个酒。”
许佳安愣了愣,迟疑着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点点头,又走了回来。范媛媛安静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许佳安的一举一动,似乎就等着她倒好酒自己好表现一番。
许佳安开了罐啤酒,可面对桌上摆满的酒杯,她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倒。
许总见她弯着腰磨蹭半天,没了耐性,跟身边的人吐槽:“老马这的服务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那人示意他点到为止,自己嘀嘀咕咕落井下石:“他这几年亏了不少,哪里还有这么多钱培训服务生。听说他这有不少服务员都是未成年,出来打零工赚钱。”
“这不成雇佣童工了?”
“可不嘛,招这些人成本低,给的钱少,现在查得也不严,可谁知道哪天就翻车了……”
他们的对话就像马蜂一直在许佳安耳边八面环绕,手一滑,酒瓶滑脱出来碰了下桌角,瓶口歪打正着喷了不少泡沫到范媛媛脚边。
“啊!”范媛媛惊呼一声,下意识抬脚,鞋头正好踢到慌不迭弯腰想要去捡酒瓶的许佳安。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所有人都去关心范媛媛,许佳安则用手捂着额头不知所措地又进又退。
“这有纸……”
“快擦擦,这么冷的天,鞋子湿了可不好……”
叶一竹把抽纸递到范媛媛手边,又伸脚把那个酒瓶子踢到自己这边,若无其事捡起来后她就起身换了个座位,省得被涌过去的人挤死。
刘圻梅打量她,也有些担心,“没洒你身上吧?”
她摇摇头,拿出手机想和宁雪说这疯狂的一幕,却抬眼看到许佳安一直在旁边弯腰道歉,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究竟是有多大的缘分,让她们能在二楼后座狭路相逢,如今又在这里碰见——而且每次都让叶一竹碰上她闯祸,被人辱骂、无视。
陈总显然瞧不起在这里端酒的人,他要巴结的人的宝贝千金又受了委屈,免不了要多嘴几句。最后还是被范太太出声制止,“也不是故意的,给她点小费,出去得了。”
给这里的服务人员塞几张人民币是他们这些“人上人”习以为常的事,无论服务怎么样,这样总能彰显他们的“阔气”和“大度”。
叶集扬看到气得脸都绿了的范太太硬是得体端庄“装大度”,范路熊则是流露出对夫人和女儿没有在这种场合无理取闹的欣慰,忍不住在心里嘲笑。
他饶有兴趣地问:要是她把你的名牌鞋子弄湿了,按照我们一竹的暴脾气,是不是气得要暴走。
叶一竹怎么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调笑,压着声音说:看情况吧,要是别人是无意的,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那是,多大点事儿,和一个服务员计较什么。
你们父女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刘圻梅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叶集扬立马闭嘴,举起双手投降。
又不是不知道范家在商界的地位,叶集扬,这种时候你一个小小的医疗器械厂负责人就不要抖机灵了。
听到刘圻梅警告的话叶一竹心里有些不悦,可看到头发凌乱、脸色煞白的许佳安拿着几张钞票依旧不敢走的可怜样子,她竟有些于心不忍。
许佳安肯定是想再把酒倒上,完成任务。范媛媛似乎也给她这个机会,可叶一竹突然顺手拿了瓶啤酒越过大半张酒桌往范媛媛杯子里倒,又给自己满上。
我和学妹是今天的晚辈,沾了各位叔叔阿姨的光。今天是跨年夜,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我们两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