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黑色的小盒子,做工精致,上面有雕刻的复古繁花,根据外形很容易推测出里面的东西。
江时倾握着水杯的手一紧,“这是什么……”
“送你的。”在她紧张不安的目光下,程砚慢慢将戒指盒子打开。
伴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呼吸也彻底停滞下来。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枚造型很独特的戒指,一颗硕大的蓝钻被一圈碎钻簇拥在中间,蓝钻颜色自顶端由深到浅,层次分明。
江时倾没有盯着那枚戒指多看,而是抬起头问,“什么意思?”
程砚言简意赅:“求婚。”
“……”
她觉得荒唐,觉得他这句话简直比他们的一夜情还荒唐,“你疯了吧?”
“我刚回国,在澜城的根基不稳,最好的捷径,是一场联姻。”程砚动作缓慢的将戒指从丝绒盒子里拿出来,然后又拉过她的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江时倾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程砚,你想结婚有得是人嫁你……”
“可她们都不是你。”
未说完的话被猝不及防的打断,江时倾愣住。
程砚将戒指一点一点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笃定且执拗:“江时倾,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
这是他在年少时就认定的人。
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他们甚至变成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他对她的感情却从未变过。
江时倾脑子彻底乱了,昨晚的一夜情她还能理解,毕竟成年男女,又曾经有过那么一点旧情……那今天呢?
今天接踵而至的求婚,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雪地里的一幕,那条短信发出去后,她以为他们之间此生再无可能。
她画地为牢,将自己囚于一方天地,以为程砚因她葬送了大好前程却换来她那样无情的对待而恨她入骨。
可原来爱是能消融恨的。
或者说,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恨过她。
江时倾垂下浓密泛湿的眼睫,盯住被他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程砚握紧她的手,“可是倾倾,我已经等了你太久了。”
求婚或许唐突,可他对她的爱意经过了六年的淬炼,却并不唐突。
“我……”
江时倾蠕动嘴唇,却说不出半句话。
半晌后,才艰难地回了句:“让我想想,程砚,你让我想想。”
乔歆然接到江时倾的电话时,是在中午。
后者明显没有睡好,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毫无精神气。
“你这……”乔歆然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纳闷地问,“怎么有点像是纵欲过度?”
昨天的同学聚会上她之所以把程砚叫过去,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消除误会。
毕竟这个误会在彼此心里存在了六年,一时片刻能消除已经不错了,她也没指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江时倾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大跌眼镜。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人重重点了点头,回答的很诚恳:“是有点纵欲过度。”
乔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