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次坐火车,四处张望,青青半个身子都机会探到车窗外,杏娘和冯瑞卿赶紧把人拖了回来。
杏娘捏捏她的鼻子:“别调皮了,摔出去我们怎么去捡你?”
冯瑞卿难得听到她对着妹妹说“我们”两个字,深深望着她,杏娘感觉到他的目光,低了低头,和妹妹继续说笑。
到了目的地,冯瑞卿找了旅馆落脚,青青和杏娘一间房间,他自己在隔壁住一间。青青一天奔波下来早就觉得累了,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小憩,杏娘洗了洗衣服,听见有敲门声,便知道是冯瑞卿来寻她。
“青青呢?”
“睡觉了。
”冯瑞卿望了一眼,旋而握住她的手期待地说:“去我房间呆一会儿好不好?”
杏娘想着冯瑞卿又要和自己做那种事,每次和他做都要累得要死要活的,心里面有点畏惧。
冯瑞卿看出她为难,只得诱哄着:“我只和你躺一会儿,不做别的……”
杏娘一把捂住他的嘴嗔道:“你小点声儿啊,让人听见都不知道要把我当成什么……”
“我刚才就和前台说了,你是我妻子。”冯瑞卿眉眼弯起,深情款款。
杏娘俏脸晕红,抵不过他软磨硬泡,还是跟着他去了隔壁房间。甫一关上门,冯瑞卿就紧紧抱着她,杏娘挣了挣,闷在他怀里嘟囔着:“怎么了?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冯瑞卿这才松了松手,手指轻柔地拂过她又黑又亮的辫子,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也不说话,目光温存而又满足。
杏娘觉得他奇怪:“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也累了?”
“舟车劳顿,肯定有些困怠。”冯瑞卿说完,便打横将她抱起来,两人一并倒在不算大的木床上。杏娘贴在他身侧,两人面对面,冯瑞卿捋过杏娘额前碎发,轻轻挑起那张芙蓉面颊低语着:“总算不用东躲西藏的了。明儿我要先去安大见一位教授,下午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杏娘笑了一下,“你忙,我和青青自己出去转。”
冯瑞卿却笑道:“那不行,我带你们来的,肯定要做东。”说着,稍稍侧身从小桌上将自己的钱包递过去:“里头的钱足够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杏娘瞧着里头的纸币,还有其中夹杂的那张自己绘制的小小画像,眉心一动,只觉得舌尖发苦。
冯瑞卿见她没有多少笑意,好奇问着:“这些钱不够?”
“够了。”杏娘扯了扯嘴角,“我自己也有钱。”
“花我的。应该得。”冯瑞卿不怎么在意。他打了个哈欠,眼皮打架,也确实累得很,和杏娘嘀咕了几句,又在她面上胡乱亲了亲,便搂着她一起睡去。
杏娘起初睡不着,心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就像是个牵线木偶,无端端被自己心里面的那一点点恨意推着往前走。只是冯瑞卿绵长的呼吸缓缓落在耳边,杏娘慢慢地也有了困意,无意识地蜷缩在冯瑞卿怀里,如同交颈鸳鸯。
冯瑞卿早早地醒来,叫了晚饭端到房间,杏娘睡眼惺忪,冯瑞卿笑着走过来在她颊边亲了亲:“吃饭吧,我去把青青也叫过来。”
“你别去,我在你的房间,让青青看见可不好。”她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作出从外头刚刚回来的样子去了青青房间喊她。
冯瑞卿夜里对她低语:“为什么不和青青明说?”
杏娘瞥他一眼嘟囔着:“没名没分得,就是个外室,青青知道了多难受?也会看不起我这个姐姐。”
冯瑞卿忙道:“你怪我?我没有让你做、做外室的意思。”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冯瑞卿:“那你要我做什么?”冯瑞卿张了张口,在他微微迟疑的时候,杏娘却主动在他唇角处啄吻着,以退为进,恬静开口:“瑞卿,我心悦你,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我不告诉青青,只是怕她难过。”
冯瑞卿心中为她这句话顿时如同泡在蜂蜜里,满腹的浓情想要告之于她,可真到此时此刻,竟张口结舌,他原本是学文学得,现如今才真正体会到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拥着她,须臾,轻轻却又坚定地说着:“杏儿,我也喜欢你,所以一定会让你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