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儿眼睛里含着泪,没有像从前那样一分开再见面就着急诉说有多想他,只抓着林清的手,不停哭泣。
林清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怎么犟劲又犯了,只得轻声细语继续开口跟她解释清楚:“蛛姬夫人那次我猜测是你在跟着我,但是当时做的事不便被太多人知道,就没有出来相认,又担心你冒失受伤,上一世寸心在我识海,我与它也算半融合过,所以便强行催动了寸心的剑灵,它之前是你的本命剑,自然会不顾一切保护你的。”
说罢,有些疼惜的拭去了祁月儿脸上泪水,祁月儿一向娇憨又爱哭,但是很少像现在这样,他来了还是哭个不停。
其实寸心能派上用场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直接断剑了林清也是觉得可以接受的,反正现在还没结契,断剑了祁月儿还不用遭受反噬之害。
眼泪流进嘴里,带点苦涩,祁月儿满脑子都是林清说的寸心会不顾一切保护她,又想起现在寸心的惨状,她不能理解但是克制不住哭的更厉害了:“就算上一世,我也,只是与它结了契罢了。”
林清知道,上一世祁月儿刚结契没几年便为他自断了本命剑,她根本还没能体会人剑合一的意境,也不明白那份生死相依的感情,只靠上一世那一点情意,寸心就甘愿为了保护她而粉身碎骨,在祁月儿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现在错已铸成,林清也只能安慰祁月儿不要过于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现在未筑基,还可以再寻一把本命剑的,到时候他一定多为新剑添上几笔符咒,祁月儿再折腾也不怕轻易断剑了。
又许诺给祁月儿一个愿望,只要她想要的,自己一定会为她实现。
祁月儿一下就想起了那个不可能的要求,轻声开口:“我不要新剑,林清,我要新鲜的金露玉兰,我要寸心活过来,我不要其他本命剑。”
这是无理取闹的要求了,但是在祁月儿看来,只要林清能答应,他就能做到,所以在李君炎提出要金露玉兰的时候,她又非得做到不可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林清在就好了。
林清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拍着祁月儿的背安抚她,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金露玉兰和重铸寸心有什么关系,也知道新鲜的金露玉兰只有南阳境有,但还是毫不迟疑答应了下来:“只要月儿不要再伤心了,我会给你一束金露玉兰的。”
得到了他的承诺,祁月儿很快止住了哭泣,撒娇似的亲了林清一口,林清摸了摸她头,抱着恢复以前亲昵的祁月儿,状若无意的带着笑意开口:“看来重生一次月儿都长大了一点了,在缥缈峰有没有当上师姐呢。”
祁月儿低头玩着林清衣服,就算他现在穿的是最普通的弟子服,她觉得他有与旁人有不一样的气质,歪头看他毫不设防开口:“我现在想拜入剑宗了。”
林清低头望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动,口气却不显:“缥缈峰不也是有剑修,想拜入剑宗是为了施展寸心的威力吗,月儿真打算专心以剑入道了?”
若她打算以剑入道,便是不会也不能再把灵根交给自己了,林清口气同过去一样和煦,心里却打定主意如果祁月儿说是,便提前毁了寸心。
祁月儿僵了一下,本能让她感觉到了一点点危险,但是看着林清熟悉的笑意又说不上来,她轻咬了下唇,为了寸心,磕磕绊绊说出了上一世加这一世第一个不是为争宠而说的谎话:“不是,是,是因为李君炎。”
谎话开了个头,接下去说起来就流利多了:“是那个李君炎说我蠢笨,我偏要进剑宗,好好打他的脸。”
“李君炎?”林清闭着眼睛稍微回忆了下这个人是谁,又很快有点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上一世李君炎便不是他对手,这一世居然还欺负到祁月儿头上了:“你不必跟他斗,夫君会帮你报复回去的。”
祁月儿哼了一声,说起李君炎气生的也有点真情实感了:“他真的特别可恶。”
林清突然挑起祁月儿的脸,看着她茫然无措看着自己,眼里笑意也消失了:“那上次,同你解了蛛姬夫人毒的,也是他嘛?”
他事后折返过,从崩塌的屋子看出了寸心的确派上了用场,也从蛛姬夫人少了只眼球上知道了那个同祁月儿一起进幻境的男修没死,林清其实不太在意祁月儿为了保命同其他人双修,祁月儿得活着,而那个人事后死掉就可以了。
脸被强制性抬起,这个姿势,让祁月儿感觉很不舒服,林清这样轻佻挑起自己脸,仿佛自己是一个可以随他拿捏的玩物,她偏了偏头,有点生气又有点心虚不肯开口。
林清也意识到了她在生气了,反而又笑了起来,祁月儿小孩心性,现在大概还可能觉得那人是她的生死之交,自己的确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置气,总会知道是谁的,那个人只是早死晚死罢了。
他抓着祁月儿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又亲了亲她的手:“月儿,在我心里你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我只是有点吃醋生气罢了。”
看祁月儿眼睛红红抬头看他,又凑到她耳边黏黏糊糊亲昵:“但是你发誓永远只爱我,我就不生气了。”
祁月儿破涕为笑,靠在他胸口口是心非